“也罷,你自己都不珍惜身子。”
“讓太子皇兄費心了……咳……皇弟省得自己的身子如何,再不走走,便是盡頭了。”聲音裡有著滄桑感,聽得人心裡一堵。
看這兩人表演著兄友弟恭的戲碼,容天音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曾有言他活不過幾年,太子也打消了針對。
容天音一路無話,到是太子和容花月時不時關心幾句秦執的身體,表現出了兄嫂間的關愛,聽得她頭皮都發麻了,可某個向她靠上來的男人則是鎮定無比地有一句沒一句回應著。
行到了皇太后宮殿門前,秦祿突然有些嚴肅地說道:“七弟妹,你前段日子的所為在京中有些非議,等會若是碰上某個胡言亂語的,也且看在皇祖母的壽宴份上你自個忍一忍。”
容天音抬頭看著英俊又嚴肅的太子,一時間有些納悶,他幹嘛說得這麼委婉?直接說她不守婦道,半夜爬男人的床給壽王戴綠帽得了,別以為她聽不出來他心裡很爽的樣子。
“太子皇兄的話,天音謹記了!”容天音眼皮一抬,突地衝他咧牙咧嘴!
秦祿英眉抽得厲害,趕緊轉開視線不去看她噁心人的樣子。
“咳,”秦祿清咳了一聲,匆匆說道:“進去吧。”然後自個先匆匆走前面,容花月也不想呆在一身噁心的容天音邊上,緊跟著太子。
“切!”看著夫妻二人逃似的背影,發出一個不屑的聲音。她還沒做出更噁心人的動作呢,不過咧個嘴,露個牙,至於嗎?
一隻溫潤的手掌突地覆上她冰涼的玉手,容天音下意識的要縮,被他緊緊扣住,溫柔如水的聲音低低傳進耳畔:“為夫信你!”
啊?容天音又是一愣,他信什麼啊?看著他緊拉著自己手的動作,容天音低咒了句,見鬼了,她幹嘛臉紅?
☆、60。【060】心中距離。
她是毒劑師,同樣是令人聞之喪膽的毒人,她觸碰的,他人觸控她的,都沒有生還的可能。她所沾的花草會瞬間被毒死,除非同樣以毒相喂的動物和花草。
她害怕觸碰,同樣也害怕別人的觸控。
那種心情,沒人能懂。
也許是心理的原因,她對別人的靠近和對人的距離很敏感。這種遺留一直藏在內心深處,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以為自己可以用新的身體漸漸遺忘那種感覺。
直到這個人的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她猛然驚醒。別人從來不敢靠近她,視她為洪水猛獸,她的出現,身邊總會空出一塊空間。
然而這個人,先是和她睡一床,現在又緊握著她的手,拉近著距離。
“我,我可以自己走……”像是受到了驚嚇,容天音難得臉色蒼白地跳開一個距離。
秦執並沒有用多少的氣力,被她掙開,輕抿著唇咳了幾聲,幽暗如墨的眼睛淡淡地盯著她疏離的動作,最後化為一句無力的言語:“進去吧。”
見他背對過去,容天音想張嘴解釋一句卻生生忍住了,前面她碰他的時候也沒見這樣的反應,自己這是怎麼了?
甩甩腦袋,這麼複雜的事還是別想了。
事實證明,容天音身上有種懶骨頭。
*
皇太后宮殿,咸宜宮。
女眷們都聚在這咸宜宮內殿,男人們則是停留在外殿,這是規矩。
容天音從外殿穿過中樞來到了內殿,這次算是容天音真正意義上與眾人相見的場面,心中沒有忐忑,有的只是饒有興味與探知。
那個自己只見過一面的婆婆,還有宮裡內外的大小人物,那些閨秀們皆聚集在這壽宴上。
因宴會晚一些才開始,這個時候,宮裡的嬪妃,公主,皇子,官員女眷們都奔走在這咸宜殿中,裡裡外外好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