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著點兒。”墨紫卻讓讓開。
臭魚說動就動,一槳拍下,就砸斷了三四根板。
墨紫上前蹲身就掰,和贊進丁狗將那幾根板子搬開。
板下雖空,卻是一掌高的隔空。一掌高,當然放不了什麼。
元澄這邊,眾人一愣,多暗喊糟糕。
曾海喊道:“墨哥連雙層底板的船都不曾見過嗎?我瞧你這掌事也是真當到頭了。”
墨紫笑意漸深。
王大掌事在她手下吃過大虧,見她還笑,頓有毛骨悚然之感。
人越叫囂,她心越靜,立在第二層船板上,彎腰敲了敲,再跳上來,看都不看曾海一眼,“曾老闆心別慌,我兄弟的槳還得再派用場呢。”同時,雙手對上面看著的華衣等人一招,“多下來幾個,先幫我把這坑鑿大,再把下面這層板撬開來。是撬開,不是砸開。最下面應該就是曾老闆的寶貝貨物了,所以千萬小心。”
這下,曾海眼珠子凸出來了,肥胖的脖子漲到紫醬紅,抓上雙腮,變驚恐青白。
乒乒乓乓,動靜很大。眾人拾柴火焰高,不過片刻,第一層船板能拆的地方都被拆了。再過片刻,第二層船板被撬開了二十來根。最下面,露出排密實的,一根根粗大的原木。
墨紫再敲,便仰頭望元澄,笑出潔白貝齒,細葉兒的眉挑了挑,無聲說道,“空的。”
元澄輕輕點頭,也是無聲,“果然。”
王大掌事哭喪著臉。自剛才看到墨紫出現,他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不祥的預感壓在腦袋頂上,卻不好跟自家老闆吐苦水。
曾海卻大叫大嚷,“小人不知怎麼還會有一層定然是我船場裡出了大求細作,不是船匠,就是船工,瞞著小人暗中做了這番手腳。還請大人明察秋毫,為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啊”
墨紫不由失笑,“曾老闆,你喊冤,也等我們看一看木頭裡面究竟放了什麼。不然,這冤不是白喊的麼?賊喊捉賊。”
曾海愣了。可不是?喊早了,等於承認自己是知情的。
贊進劍柄往原木中一插一拉一攪,原本就剩了外殼,很容易便碎開來。他伸手往裡摸了兩下,再一揮臂,手中赫然多了三枝精造鐵菱羽箭。
王大掌事徹底癱軟在地,垂頭喪氣,認了命。
曾海不管,大喊不是他乾的,有人設局陷害他,要見他家大老爺。簡直如瘋狗亂吠。
他在那兒喊冤,墨紫帶著人不含糊,砰砰連著劈開多根,發現裡頭不止藏了箭,還有刀劍,甚至生鐵。
“曾老闆冤還是不冤,恐怕不由你家大老爺來定,而是刑部審過之後裁決。運兵器出境,罪同叛國。你說你自己冤枉,別人可能覺得曾氏難逃主謀之嫌。本官會如實將你的話呈給皇上,曾氏是否牽連在內,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元澄夠狠,把整個曾家拿來給曾海墊。
曾海怎能不嚇得住口?他當初幹這檔子事,是出於賺取暴利的私心,又自以為藏得天衣無縫,壓根沒想過家族什麼的。如今東窗事發,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家族求援。但讓元澄一說,可能曾氏會因此陷入極大的危機,他完全懵傻了。
貨船入上都官港,元澄下令封鎖訊息,請他的上官出面監察。結果,連皇帝都親自來看。至天明破曉,共搜出羽箭三千,刀劍七八百,生鐵近九百石。
這是近年來破獲的最大一起私販武器事件,加上又是運往大求,甚至牽涉到中州曾氏。皇帝震怒,立刻密旨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三司最高長官暗審,向中書省具報,再由中書省對他直書。
如元澄所料,曾家那位大老爺太子太傅大人和二老爺刺史大人暫停一切公務,說是避嫌,其實就是變相禁足並接受三司傳訊。曾海之罪很大,大到株連九族都不會有太多反對之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