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將時序的“今——昔”,物候的“草木——雨雪”,人生的“往——來”剪接融匯,創造出歷歷在目的生動畫面。
短短四句唱詞,看似平淡,細細品味,卻充滿了強大的藝術感染力。
同一個“我”,但有“今昔”之分。
同一條路,卻有“草木芊芊”與“雨雪霏霏”之別。
而這一切都在一“往”一“來”的人生變化中生成,淋漓盡致的描繪出旅者出門在外的艱難和思念家鄉的情懷。
段紹輝仰躺在一輛高高滿載麥粒的貨車頂上,一雙細長的小眼無神地望著蒼穹,體內有種被利刃切割又或猛獸齧噬而帶起的錐心之痛,殘破的意念支撐著如行屍走肉般的軀體,渾渾噩噩間感受不到絲毫外界的資訊,他只想儘快離開邊界村。
樸浩宇爬上貨車,坐到他身邊,關切道:“小胖,你躺在這兒幹啥呢?”
“你這傢伙說話還是這麼不著調!”
緊隨其後上來的衛道士吐嘈道:“躺著怎麼了?下邊沒有女人,男人趴著不是更奇怪麼?”
頓了一下,又道:“失戀的男人就應該躺著仰望天空!”
“你的意識是他和我姐……”
“差不多吧,你去頭車,我在這陪他。”
“……”
失戀的男人只需要烈酒和莫不關心,衛道士清楚這點,他掏出兩壇燒酒,拍開泥封,一罈放在段紹輝身旁,一罈他自己抱著應和著《旅者》細細品味。
段紹輝聞到酒香,很自然地抱起酒罈,“咕嘟咕嘟”大口猛灌。
這種20多度的燒酒就像刺客一樣十分歹毒,讓人喝過一口以後,感覺平平無奇,就算是狂飲,也只是稍微有點刺激,這樣累積到一定的分量,在人還以為它不過如此的時候,它會瞬間攻陷人的神經,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
此時的衛道士與段紹輝就是如此,衛道士還好些,他喝的慢只是感覺昏昏沉沉,可段紹輝卻喝得急,現在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衛道士從這些酒後真言中得到了答案,跟他猜測的大體一致,昨晚段紹輝按照“初級培訓”上去就說“我喜歡你”。
結果被帶到偏僻的角落被告之“你其實是個好人”,不過女方目前只想認真做好教師這份工作,不想考慮其他的。
之後段紹輝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兄弟啊!
如果她第一句說的是“你真是個壞蛋”,你倆的事就成了。可惜人家說的是“你是個好人”。
酒勁兒上來的時候,衛道士也迷糊了過去。
……
午後時分,商隊穿過曠野正式進入比奇森林,衛道士也在此時清醒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可以容納十幾輛馬車並排透過的林間大道,雖然戰亂結束後這條道路無人修復已經長滿了荒草,但是總體上說還算平坦。
他上次在樸家書店查閱資料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關於哈根納王國為了應付與異族之間的戰爭,前後耗時300餘年修建了幾個大型工程,這些工程完全是靠普通徭役一點一點修建而成,累計累死徭役達千萬之數。
其中規模最大的是一條人工運河,貫穿整個比奇省並且連通大陸兩側的海洋,而這條貫穿整個比奇森林的運兵道也在其列。
戰爭結束後,兵道改為商道,不僅促進了商品流通,刺激了經濟增長,更加強了地方與中央之間的聯絡,確保了比奇省的穩定與團結,這也是戰爭的好處之一。
衛道士看著這條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完全由普通徭役修建而成的林間大道,心中充滿了震撼。
他雖然是神力英雄,但不得不承認在數量眾多的普通人面前,他其實也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