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滿是木屑的麻袋,而這堆粘在一起的“怪物”則不斷的發出怪叫……
這是幻覺!這他媽一定是幻覺!不過我想這不僅僅是我和曾教授、楊明能看見的幻覺,因為寢室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時尚坐在床上大沖著大瘡大叫,大概意思是要將當時十分莫名奇妙的大瘡“揍死”。從此李時尚被稱為“勃利惡神”。
徐子凡聽說這件事後突然恍若所失,因為三天前李時尚聲稱要將徐子凡“揍死”,於是次日在距大瘡皮鞋4。3公分的案發現場發現了大瘡斷了刃的合金刻刀。據被害人大瘡稱,此刀很是昂貴,但大瘡並未對誰是犯罪嫌疑人提出任何的指控,李時尚卻因此聲稱這一次一定要將大瘡“揍死”。
此後“勃利惡神”在被老桂稱為“麥子皮計劃”的一系列練級任務中成功的升級為“勃利惡逼”。
他們都驚了喜。
世界不過是我的表象,歡樂不過是痛苦的表象,而痛苦卻永遠表象著歡樂。如果某一天我可以終結所有的表象,會不會也算是一種驚喜呢?
楊明在電話中讓我馬上去寢室樓下見她,她的語氣生硬,態度冷淡。
楊明斜靠在車的一側,她穿了一身鮮紅色的長袍。落日的燦爛用一條清晰的分界線將她和汽車分成炫與素,色與影的構成。
“怎麼這麼嚴肅。”我問。
楊明沒有回答只是開啟了車門,我也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曾文正死了,屍體是今天下午剛剛發現的。”楊明發動了汽車,這一次她是緩緩發動的。
“什麼?死了!這麼會死呢?”
楊明沒有回答,她只是若有所思的開著車。
美術館外圍觀了很多記者,門口一位身穿白色風衣的城邦警官問了我和楊明的身份後就把我們讓進了美術館。這時候的美術館已經裝修完畢,正在做最後的休整工作。八米高的高大穹頂下一切都那麼的渺小,一排排的露空隔斷已經裝修完畢、鏡子也已經安裝完畢,只有絢爛的畫作沒有安裝。白色的展廳讓人有些不寒而慄,所有展廳中的人都穿著白色大褂。一根白色的巨大柱子值衝高大的穹頂,柱子邊幾個白色大褂的警官正在地上用白色的粉末確定著死者的輪廓,然後用一隻白色的相機不斷的拍照。幾個手帶白色手套的警官用一隻白色的夾子把白色卻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夾進了一隻白色的塑膠袋。一具用白布蓋上的屍體孤零零的倒在他們一邊。
“二位就是楊女士和胡先生吧。”一個穿白色大褂的警官走了過來。
“是我們。”楊明回答。
“我們在曾教授的屍體邊找到了一本日記,曾教授在死亡前的幾分鐘所記得日記中提到了二位和二位所設計的美術館。現在基本排除了自殺與他殺的可能性,但又不屬於自然死亡,請問二位可以提供曾教授的一些情況嗎?”警官問,他的臉也很白。
“這實在讓我無法回答,因為我的回答只能是請你回答我和你相同的問題。”
警官沒有再說什麼,他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似乎是對我和楊明因為朋友的死而情緒激動的理解。
幾個白色的人抬起了曾教授的屍體,蓋住屍體的白布由於顛簸而從向下滑落。曾教授的臉露了出來,他的五官緊緊的堆在一起,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或者驚嚇。透過白布我看到白布下面的曾教授穿了一件鮮紅色的長袍,那種紅色是並不能完全被白色蓋住的。
“或許……一具痛苦的靈魂得到了解放。”楊明微微的笑了笑。
一具五官緊鎖的屍體,忙亂、驚訝的人群,茫然而不知的我、一個體會其中奧秘的微笑女人,那是一幅定格在我記憶中的畫面,白色主調的畫面上有一塊鮮豔的紅色和一塊隱約而被白色蓋住的紅色,而我卻可以站在這幅畫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