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突變,疑惑地問:“你二人為何如此神情?”
尉繚反應機敏,忙躬身答道:“微臣早聞韓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又恢復了鎮靜。
嬴政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愉快地道:“國尉,請!”
許寒芳氣呼呼地回到座位上,冷冷看著尉繚。
她已經完全想了起來,這個尉繚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驪山陵墓想要非禮自己,被自己打掉一顆牙的校尉。因為打他自己還捱了曝刑。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裡遇到了!
尉繚被許寒芳如炬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額頭也冒出了汗。
嬴政看出了尉繚的異樣:“國尉是否不適?寡人看你心神不寧?”此時他只顧專心和尉繚講話,沒有看到怒火中燒的許寒芳。
尉繚勉強笑道:“微臣不勝酒力,故而失態,請大王恕罪。”停了一下,說道:“酒已令微臣昏智,恐冒犯大王,請大王容微臣先行告退。”說著伏地叩首,卻用餘光偷瞟許寒芳。
嬴政略覺遺憾地說:“既然這樣,寡人改日再向你討教。”他顯得平易近人。
尉繚連連頓首,匆匆告退。
許寒芳看著尉繚的背影,鄙夷地想,難道真的是食色性也?一個曾經卑鄙無恥的小人,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侃侃而談的軍事理論家?
“芳,你怎麼了?”嬴政轉回頭看到許寒芳嗤之以鼻的表情,一臉的不解。
“一個小人!”許寒芳憤憤地說。
“你說誰?國尉?”嬴政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看他是個棟樑之材,有能臣風範。他的許多軍事政治理論我看是別具一格,頗有建樹。聽說他已經把他的理論撰寫成《尉繚子》一書,我正要好好研讀呢。”他掩飾不住求才若渴的喜悅。
許寒芳聳聳肩,撇撇嘴,一派不置可否的樣子,也不去反駁。
第二天中午,嬴政氣呼呼地回來:“芳,還真讓你說對了!繚那傢伙真是個小人,我對他待入上賓,他卻連夜逃走了!還說我是刻薄寡恩之人?真是氣死我了!”一拂袖子坐到地榻上,還在連連喘氣。
許寒芳啞然失笑。早知道尉繚會逃走,還會說嬴政壞話,只是不知道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哼!算他跑得快,要不然揍得他滿地找牙!
“芳,沒想到你還真是會看相!”嬴政瞬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你說他是小人他還真是小人。你說王翦是員難得的大將也沒錯!”
嬴政又湊了過來調笑道:“你再給我看看相?”
許寒芳白了嬴政一眼,低頭擺弄手中的築不去理會他。心裡暗笑:看來史書也不一定完全是真的,歷史也是人寫的。歷史也會歪曲,也會道聽途說。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只有我看到的歷史才是最真實的,我眼中的嬴政才是最真實的。
嬴政見她不言語,只好無趣地拿起奏簡,自行翻閱,時不時眉眼帶笑地偷眼望向許寒芳。
傍晚,許寒芳和嬴政在御花園內散步。
鵝卵石小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除乾淨,堆在路邊。有些地方的積雪已經融化,裸露著地面,一塊黑一塊白,斑斑駁駁。
二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許寒芳停下腳步。眼前的這個花園是當年和成蟜一起堆雪人的地方。
幾天前許寒芳悄悄堆的雪人已經化成兩個冰堆,散亂無力地歪在地上,就像成蟜悽慘的離去。心中又湧起一陣感傷。
“再過幾天,是成蟜的忌日。”嬴政揹著手,掃視著牆頭、枯枝上的未化的星星點點積雪。
許寒芳嘆了口氣,不想說話。眼睛盯著地面,回想著和成蟜在雪地上追逐打鬧的情形,回想著成蟜憨態可掬的笑容。
嬴政傷感地說:“成蟜死的悽慘,我卻不能為他報仇。”滿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