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策?”司馬道:“諒燕漢狹小,能獨當一面者,莫過馬超,惜乎孔明不敢用之,以一人之力,怎敵得兩路夾擊?只不知龐士元那邊戰事如何,竟放孔明至此,可發書幷州,令士元加緊攻取壺關,使孔明首尾難顧,何愁東郡不得?”
葉飄零大喜,便令發書,卻使八卦報知燕軍此事,於是執書人被燕軍擒去。孔明見書大驚道:“天下智者,所見皆同。吾既至兗州,便不懼葉飄零猖獗,只恐後方為龐士元襲取。今葉飄零已有此議,只恐嚴顏難敵龐士元鋒銳。”趙雲道:“丞相早已料定葉飄零志在青兗,非在壺關,何必憂心北部?”孔明道:“兵法虛實相交,因時而定,葉飄零雖定計先據河南,再伐曹操,隨後迫隆武禪位,進而竊取天下,然而若是壺關空虛,天賜鄴城,彼怎會墨守成規,錯失良機?壺關若失,鄴城已落敵軍眼底,汝今日需領一軍去救壺關。”
趙雲道:“丞相若再分兵,如何敵得葉飄零十數萬大軍?如今沮中臣已與鮮卑交好,北方無憂,馬孟起聽調不聽宣,丞相可下調兵之令,使其助守壺關。”孔明道:“待吾仔細思量。”一旁魏延道:“揚湯止沸,何如釜底抽薪?丞相不如使孟起越長城去取雁門、白馬,再擊晉陽,掩襲龐統之後,壺關可無憂也。”孔明道:“文長之計甚妙,吾再使沮中臣出使鮮卑,使其起兵,助孟起一臂之力。”這邊計議已定,孔明喚執書人道:“汝亦大漢子民,家中父母妻兒依檻而望,可早早歸去,休要從徵。”賞銀使去,孔明卻上書後主,請發調兵之令。
未料葉飄零已再發書,使八卦繞道避開燕軍耳目,往龐統處投遞。那日龐統與孔明舌戰不利,心下盛怒,只因孔明連弩厲害,不敢強攻。後聞孔明已往兗州而去,於是召集藤牌軍連日攻打壺關,被嚴顏裝上百架連弩強行射住,龐統攻之不下,乃每日使人頂藤牌佯攻,只有嚴顏出戰,嚴顏盡皆不理,只是放箭,況日延久,箭石將盡,龐統仍是搦戰不絕。嚴顏這才暗驚,與泠苞商議道:“丞相連弩雖好,只是箭矢不足,該當如何是好?”泠苞道:“丞相離去之日,曾留錦囊在此,將軍何不觀之?”
嚴顏猛醒,開啟錦囊,內有一書,如此如此,當下親至關廂內天字十三營中。都護迎入,道:“老將軍來此,有何吩咐?”嚴顏道:“特來拜會營內韓將軍。”都護思忖許久道:“營內何曾有甚韓將軍?”嚴顏道:“韓烈韓將軍,丞相留書令吾拜會,怎會並無此人?”都護道:“啊,原來是韓烈這小子,此乃尋常兵卒,老將軍以將軍相稱,因此不曾念及。”令喚韓烈來此。
嚴顏道:“不勞韓將軍屈駕,吾當親往會之。”於是入營,來拜韓烈。韓烈慌忙答禮道:“某十數年來,不過是麾下小卒,賤軀何勞老將軍如此大禮?”嚴顏道:“世人皆不知韓將軍胸懷韜略,腹有宏才,獨丞相知將軍文武雙全,謀勇兼備。今國家危難,賊寇稱雄,望將軍念昭烈創業艱難,解此危難,則國家幸甚,社稷幸甚!”
韓烈大驚道:“折殺小人了。某乃奔走僕役之輩,焉敢當丞相如此謬讚?”嚴顏遞過一書道:“此乃丞相在官渡學得詞譜,愛其樂聲華美,特作此《西江月》之詞,贈之與君。丞相早知將軍屈尊甘作小卒者,必為昔日傷心之事也。”韓烈接過展書而觀,那詞只有半闕,雲:莫怨出身貧賤,已懷膽略無雙。敢隨孤騎鬥群狼,誰似韓家小將?
韓烈不勝嗟嘆,平生之事流過心中,悵然道:“十數年前,某在劉繇帳下為一無名末將,本欲建功立業,奈何劉繇鼠輩不能用之。後劉表東攻,太史子義提議出戰,劉繇眾將皆膽小不敢相隨,獨某從子義將軍與劉磬、魏延、文聘、甘寧、蔡瑁、張允、刑道榮、王威、鞏志、黃祖、蘇飛、金旋凡十二員將領戰於神亭。而後子義屢獻奇計,劉繇皆不入耳,故而覆敗。某看透了各地軍閥嘴臉,自此隱姓埋名,打消了封侯拜將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