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呱噪的丫鬟不再嚼舌,只是低垂著腦袋匆忙而過,生生讓陽氣極重的宅子,多了絲詭異的陰沉。
昨夜的大火,併為對府上造成太大傷害,或是府上安全措施做的妥當,或是那縱火之人還有些良知。總之,在大火中成灰的,皆是相對廉價的物什。
可及時是這樣,定國侯還是不能解心中氣悶,不僅在家中烏雲密佈,在朝中也是臭著一張臉。還禁足了七姨娘,不許她出庭院半分,即使她大病為愈,連起床也得要人攙扶。
縱火之事,調查雖一刻不停,但得知的線索,也只是陳老二潛逃這一事。真相就像被扔進死海中,聽不到一絲音訊。
府中無人管理多天,按捺不住的陳姨娘,終於在一天給老祖宗請安時,吐露了自己的心思。
“老祖宗,昨日我去見了七姨娘,她久躺病臥不起,我是止不住的抹眼淚。可這府上一日無人打理,便如散沙一盤,弊端是日積月累,老爺又那麼煩悶,若是再惹些事端出來,我怕……”
陳姨娘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但老祖母清楚她尋思著什麼,無非是想讓她把大權再交於她!
陳姨娘忐忑不安的揪著手絹,為了不讓目的顯得過於刻意,她是惹了好些日子,才將悶在肚裡的話說了出來。可不知這死老婆子想著什麼,都半盞茶的功夫了,也不回話給自己。
終於,老祖宗終於開了‘金口’,陳姨娘聽了她的話,差點撇不住嘴。
“你說的也是,既然這七姨娘不能管事,這府上又只有你一人是有經驗的,那你便先頂替著她,等她病好在讓她接管吧。”老祖宗淡淡的說道,眼裡的情緒不
冷不熱,直盯著陳姨娘。
陳姨娘雖對那頂替之說,輕蔑不已,但許可權轉了幾圈還是回到了她手上,自是欣喜的合不攏嘴。和她面子上還是得作出一副,只能如此的表情,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待陳姨娘滿腹歡愉的出去,守在老祖宗身邊的黃嬤嬤忍不住問道:“老夫人,你這是為何?”
老祖宗還是望著陳姨娘離開的方向,話音裡帶著不屑的說道:“這陳姨娘雖然心思歹毒,但管理府上事物還是有些能耐,她說的對,這府上不能有一日不管,她若今天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她呢。”雖然話裡有些誇獎的意思,但黃嬤嬤聽了還是覺得心寒。
看來這陳姨娘的確是失勢了,今天她且這麼跳著,明日便是她的死期!
清晨一大早,空中還暈著霧氣,宮裡邊傳來了請帖,邀著定國侯兩位千金,參加晚上宮中舉行的宴會。
蘇染夏叫秋染來,給自己盛裝打扮一番,上轎之前在秋染耳旁耳語幾聲。
秋染聽完,眼神黑幽晶亮,暗中看了周圍並無人注意,才點了點頭以示明白。
皇家舉行的宴會一向盛大,歌臺舞榭,鼓樂齊鳴。到場的賓客皆是貴臣與名流,衣著或鮮豔或雍容,給這泛著今光的夜色,更添了幾分別樣色彩。
因皇上與皇后併為到場, 相知相熟的人湊在一起,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大有一番於世隔絕的意味。
蘇染夏並無多少朋友,因而直能站在一堵堵肉牆之外,靜數今夜的星辰。
蘇雲雪就站在離她不遠的人群中,身穿一藍色繡花長裙,樣式新潮很是扎眼。她身邊一位穿著粉紅衣物的女孩,髮鬢上的金步搖鈴鈴作響,就著她的眼神瞥去,問道:“那就是你的長姐嗎,平時就是她欺負的你?”
話語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一句看似平凡的話,你若是改動幾個字,它便會成另一個意思。
且如果說話時的情景不同,聽在耳朵裡又是另一番意思。
蘇雲雪就常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表意是誇讚在蘇染夏,實則是無形中給她潑墨。
“長生公主,姐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