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手掌都被冰得麻木。
蘇染夏下口時有些猶豫,這麼冷得東西該怎麼吃進去,別把她腸子凍住才好。可那藥丸實在冷得厲害,蘇染夏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手是冷是熱,連忙一仰頭將它嚥了下去。
那冰晶草藥丸,一入口先是凍麻了她整條舌頭,後沁出絲絲甜意,慢慢在口中化開,蘇染夏一口嚥了下去,只感到一陣涼意通達她的五臟六腑,只是一瞬間,燥熱的感覺便煙消雲散。
蘇染夏低頭望著剩餘的丹藥,這一小小藥丸,竟是有這樣神奇的功力!
只可惜,一顆冰晶草藥只能維持一天,這漫漫夏日該是叫她如何熬過。
蘇染夏得知了這藥丸功力,先是將其中一顆送給七姨娘,櫻桃小心翼翼地捏著那顆藍色藥丸,喂進還在昏迷的七姨娘口中。
七姨娘吃了之後未有反應,蘇染夏雖是有些失落,但還是吩咐若是七姨娘有了動靜,便派人來會知她一聲。
從七姨娘庭院中離開侯,蘇染夏拿著白玉如意與胭紅花瓶,趕到定國侯的書房中。
定國侯果然在房中擦拭寶貝。
“爹爹,你看女兒給你帶什麼來了。”蘇染夏將兩個盒匣放在桌子上,對背對著她的定國侯說道。
定國侯正仔細擦拭他的雙面錦繡屏風,聽見女兒的聲音,忙轉過頭來,笑逐顏開的說道:“染夏今天怎麼想著來找爹爹啊,莫不是又想找我討幾件寶物過去。”
蘇染夏俏皮地笑了一下,眨著眼睛說道:“才不是,我這是給爹爹送寶物來了。”
定國侯聞言,也是精神一振,走到她身旁瞧著那兩個盒子說道:“是什麼寶物,可是皇上賜你的那如意,快給爹爹瞧瞧。”
見他這心急的樣子,蘇染夏先是緩緩開啟花瓶的匣子,胭紅色的花瓶就露了出來,定國侯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拿手去觸碰花瓶,幾刻都不曾說話。
“爹爹上次丟了一藍釉鳳彩花瓶,我住皇宮幾日,見公主有一隻品貌相差不多的花瓶,便替爹爹求了過來。”蘇染夏解釋道。
這花瓶豈是與那隻藍釉鳳彩同品,工藝簡直比上一隻,還要好上幾分。
定國侯仔細看了半響,將匣子的蓋子小心關上,才嘆氣說道:“有勞染夏費心思,不久丟了那隻藍釉鳳彩花瓶,我是茶不思飯不想,虧得你尋了另一隻來,不然爹爹怕是到死都得耿耿於懷。”
想不到定國侯對寶物的執著,深厚如此,蘇染夏對因雲乾而割爹爹心頭肉的事,更加愧疚不已。
她將第二個盒子也開啟,白玉嵌彩石鳳凰如意就露了出來,頓時盒中光芒乍現,溫潤的玉質吸引的人不肯挪目,定國侯啞言的盯著眼前的寶物,許久說不是話來。
半響才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可是皇宮中的那瀛洲白玉如意,公主竟然把這個也給了你。”
皇上將白玉如意送給皇子公主前,他有幸能看得幾眼,當時還心想當皇帝就是好,可以坐擁天下寶物無數。
當然,他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便在無半分音訊。
只是回來之後,他仍是對那如意念念不忘,就像是在人潮擁擠的街市上,遇見一絕世佳人驚鴻一瞥,可等他匆忙追去,才曉得那佳人已做了別人妻子。
這柄如意的寓意確實要貴重與它本身,蘇染夏也不甚明白,皇上將白玉如意送給她的意思,便有些模糊的說道:“不是公主賜給女兒的,是皇上。”
聞言,定國侯這才想起,如意本來有十三柄,賞賜給眾位皇子公主侯,確實還餘下一柄。
可這皇帝將如此貴重的寶物,賜於自己的女兒是為那般?
蘇染夏抬頭悄悄看了它一眼,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接了一句說道:“我想皇上賜給染夏如意,應當是看著爹爹的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