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橋站在夜雨中,傘在他手中拿著,卻並未撐開。
魏北悠走過去,把油紙傘高舉到他頭上,仰頭看著他。站在他身邊有一種安全感,但這種安全感卻給人並不會長久的感覺。
“他不是故意的,想讓我嫁入西鼓的,是太后。”
“回去了,好不好?”
黑夜裡,那抹聲音透著一點軟軟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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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水桃的獨白——關於過去的記憶】
小姐曾經問過我,你和南橋不是兄妹吧?
我那時什麼也不敢說。但實際上,自然不是。
南橋是真名,水桃也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僕從,小姐和丫鬟兩個逃命逃到了西鼓。能孤身跨越漫漫長路從大燕到達西鼓,撿到他們的男人覺得非常欽佩。
西鼓一向就是這麼一個崇尚強大的國家。
小姐與撿到她的男人日久生情,男人乾脆娶了她,讓她做了自己堡子的女主人。夫婦二人感情甚篤,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羨煞旁人。
後來小姐思鄉的心也慢慢淡了下來,丫鬟便被她婚配了男人的侍衛,也成了家。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男人也喜歡孩子,小姐於是接二連三地生了好幾個。後來丫鬟也生了孩子,只生了一個。
小姐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南橋。丫鬟的孩子,便是水桃。
男人好奇,問為什麼這麼取名字?
小姐便說江南的青石板路,江南的小橋流水,江南的寂靜村鎮,江南的煙雨濛濛,江南的翩翩少年,江南的淡妝美人。
南橋是小姐家門口的一座橋。水桃是秀水邊的一棵丫鬟親手種下的碧桃。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總有些人眼紅於富裕的寧靜的堡子生活。
一支西域特有的迷幻劑,男人親手殺了自己愛護多年的妻子。清醒後,卻絕望地難以接受。
一場大火,堡子付之一炬。丫鬟與侍衛相視一眼,縱身躍入火中,瞬間被火舌吞沒。
所有美好的、甜蜜的回憶,全部如同那菸灰一般,消散了。
護著兄弟姐妹們的南橋把他們藏了起來,卻從箕簍下露出兩隻眼睛,親眼目睹了近乎殘酷的一幕。
男人自殺前安排好的人接走了倉皇的兄弟姐妹幾個,南橋卻執意不願意跟著走。
他坐在廢墟上整整三天三夜。
他親祖一個老人拄著柺杖紅腫著眼睛走到他面前蹲下,嘶啞著嗓子問:“南橋,跟爺爺走吧。”
南橋搖頭。
老人家就在他身邊坐下來,又陪他坐了一天,清晨的時候站起身來,問,“南橋,你想去哪裡?”
南橋直直地望著東方,“去燕國。”
“燕國?”老人家直起身子遙遙地望著太陽昇起的方向,側過頭來說,“去吧,去看看你娘來的地方。若是忘不了,就莫回來了。”
老人走了。
水桃卻默默地站在了南橋的身邊,蹲著小小的身子,兩隻手握著南橋的手,小臉上帶著一絲懵懂的堅定。“南橋哥哥,帶著我好不好?”
南橋看了她一眼,沒有答應。
水桃儒儒軟軟地叫了幾聲,“南橋哥哥”,“南橋哥哥”。“姨姨說過,水桃和南橋都是秀水旁的,水桃陪著南橋,南橋陪著水桃。”
姨姨是小姐讓她喚的。小姐待同生共死的丫鬟一直親如姐妹。
南橋默然不應。他的世界還莫名地晃動著,讓他幾乎看不清楚眼前這個小傢伙的模樣。
第五天早晨,南橋埋頭向燕朝進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