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黑眸注視著她,像是在等待一場審判一般的,身子僵直,目光透著一抹黯然。
魏北悠手一鬆,握著傘柄把傘遞給南橋,放柔了眼神,“傘給你,快回去換衣服,莫著涼了。”
握住的手微微一顫,魏北悠轉過身來扶住長幸,“碧瑤,走,把四皇子扶進去。”
“好。”碧瑤點頭,和魏北悠一左一右扶著虛弱的長幸離開。
手忙腳亂地安頓了長幸,魏北悠面色疲倦地坐了下來,又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離開。
碧瑤聽腳步聲漸遠了,伏在床邊看著長幸,眉眼笑得狡黠,“爺,您這回的苦肉計用的也好,看魏姑娘擔心的眼睛都紅了。”
長幸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澀意的笑,“用的再好又有什麼用呢?該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就算勉強去爭奪,也總有一天會失去。”
魏北悠有些疲憊地拖著身子回房,卻在進門前愣了一下,想到某種可能性,魏北悠搖頭好笑,“不可能吧……”
但心頭的那種想法卻怎麼也壓不住,魏北悠乾脆重新關上門,往那後花園走過去。
漆黑的夜色裡,有一抹黑色黑的更加濃重。
魏北悠嘆息一聲,“我不怪他。”
南橋站在夜雨中,傘在他手中拿著,卻並未撐開。
魏北悠走過去,把油紙傘高舉到他頭上,仰頭看著他。站在他身邊有一種安全感,但這種安全感卻給人並不會長久的感覺。
“他不是故意的,想讓我嫁入西鼓的,是太后。”
“回去了,好不好?”
黑夜裡,那抹聲音透著一點軟軟的哀求。
作者有話要說:發表後自己用手機買了一下,發現還是不能正常顯示,於是把80章一併放在有話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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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第七十九章:魏北悠及笄大禮】
有了之前差點遠嫁的驚險經歷,越氏數著日子等魏北悠及笄。魏北悠也略顯無奈了,她娘看著她的目光恨不得立馬把她嫁出去,見了雲夫人跟見了什麼似的,那叫一個親熱。魏北悠還沒過門呢,這親家都叫上了。
雲驛的待遇都升級了,原來來看悠悠都走後門(翻牆頭),如今都可以大搖大擺走正門了。
反正魏以廉如今也不敢擅動魏北悠了,他精著呢,這番轉折明顯是皇帝在背後搗鬼。若不是皇帝想要護著魏北悠,那誰也留不下這人來。對雲驛和雲夫人這麼接二連三的登門他也懶得說什麼,讓他們現在得意去吧,有他們哭的時候。
這麼盼著,盼著,日子總要過去,魏北悠的十五歲生辰就這麼來了。
少女的及笄大禮,算是一生中除了婚嫁最為莊重的一個日子了。
笄是指簪子,受笄即在行笄禮時改變幼年的髮式,將頭髮綰成一個髻,然後用一塊黑布將髮髻包住,隨即以簪插定髮髻。不過也有那不合規矩的,比如魏北悠,她九歲著簪,不過也只有寥寥幾次,眾人只當她是少女愛美,也不怎麼管過。何況這簪子來的頗有深意,越氏每次想要多說一句,卻又總覺得愧疚。
興許這世間覺得自己大到足以帶簪子的,也就只有一個魏北悠了。前世的習慣讓她最初幾乎沒有發覺自己帶簪子是不合規矩的,忽然一朝意識到了卻又發覺了木頭心中深深的不安。興許雲驛並不明白簪子的深意,然而魏北悠卻不捨得委屈雲驛了。
重生之一世,她事事都願意將就,唯有這個人,她不願意將就。
那之後帶上簪子的時候,總是雲驛會來的時候。其它時間,那簪子就被她收起來。
《儀禮。士婚禮》:“女子許嫁,笄而禮之,稱字。”
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