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憶。
轉身離開,魏北悠回到自己的閨房。取出鎖在箱子裡的這幾日的成果拿在手裡,神思卻不知飛到了哪裡。有些事情還是如命定中那樣發展,她或許不能阻止。但她既能重生,便一定要成為那個變數。
在房中孤坐,不知不覺便日落西山。初春的太陽總是落得早,未到申末,天已黑了。魏北悠從窗戶往外看,月明星稀,天氣大好的一個晚上。前院燈火通明,倒把那一片天都映得亮起來了。
忽聞得腳步聲,有人在門上輕輕磕了三下,“小姐,該去前院了。”是冬年。
魏北悠應了,冬年推門進來,見魏北悠大開著窗戶趕緊急步過去關上,嗔怪道:“小姐,你身上的傷剛剛好,又吹得什麼風。別是這幾日我們都在前院幫忙,小姐覺得沒意思,吹風落病讓奴婢們留下陪著你吧。”
魏北悠知道冬天一向就是這個脾性,嘴快心軟。何況她渾身的脾氣都遺落在前世了,便也毫不計較,只是不好意思地笑。初春的晚風卻是冷得刺骨,關了窗戶好一陣子,魏北悠才覺得渾身的寒意退去了。
冬年摸著魏北悠的手覺得暖和了,才取了櫃子裡的衣服要給魏北悠換上。魏北悠看她手裡拿的淺青色卻是搖頭,“姑姑,給我拿那件粉色繡了桃花的吧,就是早先做的新裳,還未穿過的那件。”
冬年順從地換了一件,卻又奇怪地問道:“小姐最近不是不愛穿以前的衣服了麼?”
魏北悠站起身來,任由冬年給她解著衣帶,換上那件粉色通身一支開的旺盛的桃花的曲裾,繫上繡著配套梅花的紫色腰帶。前梳雙平髻,披散的頭髮則用紫色的發綢輕輕一綰。冬年左右看了看,露出了笑容。
鏡中人並無變化,仍然還是那張臉。重生後她一直改變的僅僅是衣著,從以前的色彩鮮豔招搖變成了淺色內斂含蓄,除此以外,似乎再無其他。只有魏北悠才知道,外表這層皮是多麼虛偽的東西,擋住一顆完全改變了的心。
“奶奶的壽禮,總要穿的喜慶些才好。”魏北悠笑著理了一下頭髮,帶著冬年出門。
而現在,她恰恰非常需要這層偽裝。
壽辰的前一天晚上,老夫人要焚香拜告天地祖先,然後端坐上座,受子孫和幼輩的叩拜禮,這叫做拜壽。
魏北悠進了祠堂的時候,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老夫人站在前面,身後是魏大爺魏以廉、魏二爺魏以孝、魏三姐魏雨琴,大爺後面站著大夫人越靜萱,二爺後面站著二夫人梁雲秀。再後面自然是孫子孫女輩兒,站著魏於灝、魏北泠,最後是兩個妾室。
魏北悠站進佇列裡,老夫人也未有什麼反應,當先拜了下去,“魏家的列祖列宗們,請保佑兒孫滿堂,子嗣昌隆,家業平安。”
大大小小的都跟著老夫人俯身拜了下去,魏北悠望著祖宗牌位的眼睛卻是閃了一下,才跟著跪拜。
“公公,婆婆,大爺現在是正三品了,二爺的商鋪也是日進斗金,魏家沒有在我手裡沒落下去,希望你們在天有靈,保佑大爺、二爺和三姐。”
老夫人再拜,眾人二拜叩首。
“老爺,孫子孫女兒都孝順乖巧,於灝、北悠、北泠,你要保佑他們都好好地長大,有出息,讓魏家一直這麼繁榮昌盛下去。”
老夫人復拜,眾人三拜叩首。
敬告祖先就算是結束了,老夫人望著燈火中一張張笑著的面孔,默默地擦了眼淚,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眾人簇擁著老夫人回到正堂,各自站好。
兩個爺們和三姐兒、兩個夫人都敬了茶,就輪到幾個小輩。
魏於灝先走上前,施了禮,朗聲道:“奶奶,您五十壽辰,孫兒祝您身體康健,福壽永康。這是孫兒送的壽禮。”
老夫人趕緊把魏於灝扶起來,看了一眼遞上來的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