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屬下高舉的托盤上那五枚玄鐵腰牌,臉黑得就跟墨汁沒兩樣。
“只有這五枚腰牌,沒看見人?”他的聲音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沒有!”跪在地上的護衛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們這位守備大人性格異常暴戾,經常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就會挨一頓好打。
“看來,他們幾個是回不來了。”鍾世傑雖然看起來像頭熊似的,不過腦筋很顯然比熊要聰明很多,一下子就猜到這些腰牌的主人回不來了。
“大人,咱們……怎麼辦?”跪在地上的侍衛小聲問。
“還能怎麼辦?”鍾世傑惱火地說。“姓宋的分明是請了高人了!”
跪在地上的侍衛噤若寒蟬地不敢再出聲。
卻見一個美豔的婦人從外邊走了進來,這婦人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身著一襲大紅色的金絲鴛鴦錦繡棉裙,外罩火鼠皮的對襟大衣裳,滿頭的珠翠,濃妝豔抹,眼角眉梢都是算計,人還未到,便聽到一聲嬌啼,“是什麼人惹了我們老爺不高興了?”
見到她,鍾世傑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笑道:“你怎麼到前邊來了?快來坐!”
那婦人在一個小丫鬟的攙扶下,扭著小蠻腰走了過來,“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卻是一時不見老爺,我這心裡就沒著沒落的,只恨不得變成老爺的心肝,便能時時刻刻和老爺在一起了。”
鍾世傑呵呵笑了起來,抬起比胡蘿蔔還粗的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點,“你呀,就是愛調皮。”
“誰叫我最愛老爺呢,老爺就是我的天,一時不罩在我的頭上,我就渾身不自在。”這婦人便是鍾世傑最疼愛的小妾徐氏,乃是暗門子出身,最擅長討男人歡心,一張嘴巴甜得如蜜一般,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鍾世傑哄得忘了自己的姓氏。
同鍾世傑撒了幾句嬌,她扭臉瞥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老爺,阿吉到底犯了什麼錯了?怎麼一直叫他跪著呢?”
“他倒沒犯什麼錯,是我派出去給姓宋的找麻煩的一隊人馬,昨天只回來了一半,另外那幾個失蹤了,今天一大早,早起打掃的人在大門口發現了他們幾個的腰牌,看樣子這幾個人是回不來了。”他耐心地同最心愛的小妾解釋,隨後衝跪在地上的那名護衛道。“起來吧!”
名喚阿吉的護衛如蒙大赦,趕緊站起身。
徐氏微微顰起眉頭,“怎麼會這樣?他們不都是您手底下最得用的人嗎?”
“肯定是姓宋的請了高人了!”鍾世傑面容陰鷙地說。“昨天的事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聽說有個小丫頭在縣衙門前撒錢,把那幫只認識錢的賤民給引走了。我猜,他們幾個是不好在縣衙門口動手,所以才把那小丫頭引出城去,打算在城外動手,沒想到自己卻折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再同姓宋的客氣了,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此不知好歹,不如咱們就給他按一個更大的罪名!”徐氏向宋恆之夫婦提親,被拒絕之後,便恨宋恆之夫婦恨得牙根直癢癢,此時面**狠的神情,只恨不得把宋恆之夫婦一起全都弄死才舒心。
“那你說,用什麼法子收拾他才好?”鍾世傑心虛地請教徐氏,他能做到守備這個位子,就不是個傻瓜,不過說起智謀,還是徐氏比較聰明。
“這個簡單……”徐氏便將自己塗得嫣紅的嘴唇湊到他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入夜,縣衙後宅
“世子今天跟我說,佳音的年紀大了,也該找個婆家了,不然的話,便是今天這事了結了,日後也得有麻煩。”
寂靜的夜裡,響起宋恆之的聲音。
李鳳知道女兒有救了,也不哭了,只是聲音還有些嘶啞,“誰說不是呢,只是這一時半刻的,又上哪裡去找人選?咱們如今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