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道:“父王明鑑,兒媳沒有必要偷這東西。窯變釉雖是貴重,但不成套的一隻酒杯也值不了什麼,何況少了東西豈不要查的,兒媳難道日後還能拿出來用麼?”
昀郡王微微點頭,趙燕妤忽然笑了一聲道:“這東西拿在手裡當然沒用,不過若少了一件,少不得要有人得罪了罷。”
魏側妃剛剛鬆了口氣,聽了這話不由得心裡一緊,狐疑地看著綺年道:“這東西總是有人拿進來的,不會自己長了腿進來……”
趙燕妤還要說話,秦王妃卻瞪了她一眼,向昀郡王道:“王爺,依妾身看,若是世子妃拿了這東西,偌大的節氣堂,藏在哪裡不成,卻要放在自己箱子裡?只怕是有人想著栽贓,才悄悄拿了塞進來的。只叫了看門的婆子來問問,有沒有人今日出入節氣居便是了。”
秦王妃這麼一說,如鴛等四人的目光不由得都對白露三人投了過去。昀郡王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綺年默然地等著秦嬤嬤去把看守園門的婆子帶來。其實今天這樣的忙碌,她已經做了防備,早吩咐過守門的婆子不許任何人隨便出入,節氣居以外的人不許進,節氣居的人被叫了去當差的人不許隨意回來,沒有當差的人也不許隨意出去,就是防著有人亂中給她找點什麼麻煩,想不到防備了半天,還是著了道兒。
看守園門的婆子也嚇得戰戰兢兢:“並沒有別人進出,就是今兒跟著世子妃在外頭辦事的幾位姑娘。”
白露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一起跪下道:“奴婢們並未動那酒器,若有一字謊言,五雷轟頂,不得超生!”
趙燕妤嗤笑道:“發誓有什麼用?依我說,全部外頭跪著去,一日沒人招認,全都跪著不準起來!這可是先帝賞賜我外祖父的東西,打從母妃帶了過來還沒敢動用過呢,你們就這樣大膽子?幸而是沒壞了,若壞了,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去賠!”
秦王妃目視昀郡王,柔聲道:“王爺,如今東西好歹是找著了,只是依妾身看,這栽贓給主子的風氣必不能長,總要查清楚才是。”
昀郡王微一點頭:“不錯,你處置罷。”站起身就要走。
秦王妃略略提高些聲音道:“來人,將白露三人拉出去——”
“王妃且慢!”綺年突然出聲起身,稍稍上前一步道,“也請父王留步。”
昀郡王素來不問後宅的事,被綺年攔了下來不由得眉頭一皺:“何事。”
“兒媳覺得,今日之事確是有人想要栽贓兒媳,但未必就是白露三人。”綺年微低著頭,聲音卻堅決,“她們是世子身邊得用的丫鬟,有何理由要栽贓兒媳呢?”
昀郡王也不由得立住了腳,有些遲疑。秦王妃目光一閃,隱藏起一絲詫異,緩聲道:“那世子妃覺得會是誰?”
綺年微一福身道:“容兒媳再問這婆子幾句話。”這一會兒她已經想了很多。倘若真是白露三人要陷害她,這杯子說不定就會碎了,畢竟一個完整的杯子放在她箱子裡並不算什麼大過,誰也找不出世子妃偷杯子的理由,倒是不當心打碎了,想要逃避責任才藏起來倒還合理一些。
可是這杯子卻沒碎,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放杯子進來的人知道這東西太貴重,並不敢打碎了它來栽贓——御賜之物,打碎了是殺頭的罪名!可是這東西是秦王妃陪嫁過來的,聽趙燕妤方才的話,怕是這些年都沒怎麼用過,白露三人未必知道。換種說法,放杯子進來的人,是知道這東西來歷的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杯子是秦王妃找人放進來的。栽贓只是個幌子,秦王妃的目的,應該是除去白露這幾個人,斬掉趙燕恆的臂膀;或者至少,是要離間她和趙燕恆的心腹。
“今日我出去之時與你說過,園門須把守嚴密,不許隨便出入。”綺年看著那守園門的婆子,緩緩地問。這婆子既能在節氣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