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王額頭有汗:“賈郎官惹惱了相國大人,相國大人提著劍要殺他,兒臣一時情急,把賈郎官藏在贏大人那裡,現在……相國大人滿園子找他,兒臣擔心……”
見我沉著臉不作聲,他一急,跪下道:“賈郎官是賈夫人的爹,賈夫人已經在我面前哭了幾回,如今只有母后能攔得住相國大人……”
我衝著小秦王猛翻白眼,小朋友,你會不會藏人,贏大人就住在我後院,如今他人不在,無情地甩下我去了遠方,你把賈郎官藏那裡,不是給我添堵嗎?我平時看到呂天放都要繞路,現在你為了你的小美人,居然逼我去找他,這……這什麼事啊。
我轉過身,繼續繡我的花。
小秦王跪在地上發呆。
我一針紮在手上,慘叫一聲,猛吸手指。
小秦王抬起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把針線狠狠甩到桌上,咬牙道:“好,算你欠我的。走。”
滿園菊花,中間擁擠著上百名官員,場面比我預料得還壯觀。
幸好我事先安排,只許三品以上參賽官員入內,不然宮裡非亂不可。
王勝大喊:“太后駕到。”
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我一眼看到羋國舅淡定地坐在評委臺上,仰著脖子,一杯一杯喝酒。
我的目光從到場的官員臉上掃過,有恭敬,有懷疑,有嘲諷,有曖昧,我很清楚,這裡面有很多等著看笑話的。
太后和呂天放的情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大秦風氣開放,男女不設防,東方清那樣的君子絕無僅有。
太后養幾個面首,自古就有這個風俗,最驚世駭俗的,要數之前一位宣太后,老公一死就跟義渠王私通,給情人生了兩個兒子,臨死前居然還想抓那個最寵愛的面首給她殉葬,也不怕下地之後氣醒先王。
這些都是贏衍的秦史中提到的,對這種內容他一句帶過,偏偏我只對這種內容記得最清楚。
我深吸一口氣,接過宮女遞上的山楂酒喝一口,環視左右,淡然道:“出了什麼事?”
一個官員模樣的人搶先爬過來道:“回太后,賈老賊出言不遜,罪該萬死,相國大人已經去找他了。”
該死,呂天放不在。
我沉著臉瞪王勝,王勝低下頭:“老奴這就去。”他飛快地跑了,我不放心,又叫來好幾個宮人,吩咐他們一起去把相國大人請過來。
早有人在臺中央鋪下厚厚的虎皮褥子,前面安下几案,請我坐下。
我繼續喝山楂酒,小秦王坐在我身邊,低著頭。
過了好一陣,聽到人群譁然,呂天放一臉殺氣,一手提劍,一手拎著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過來了。
我暗鬆一口氣,幸好他還沒動手。
呂天放把老頭子往地上一扔,立刻有兩個狗腿官員跑過來按住他,四處找繩子。
我重重咳了一聲,那兩名官員有些尷尬地停了手。
我示意兩個宮人過去扶起老頭兒,呂天放沉著臉,有人趕緊把他讓到羋國舅對面的座位上。
小秦王坐在小几前,不安地扭動身子。
我拍拍他的手,清了清嗓子道:“相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宮中不是不許配劍麼?”感謝贏衍教了我很多。
呂天放哼了一聲,遠遠看我一眼,把劍拋下高臺,一個宮中侍衛模樣的人趕緊接住,退到一邊。
我指著那個侍衛:“拿下此人。”
眾人驚,看向呂天放,呂天放不語。
侍衛被拿下,扭著跪倒臺下。
我扭頭問小秦王:“宮中侍衛丟失武器,該當何罪?”
小秦王吃驚地看著我,我重複一遍:“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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