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比。
也不知道在留戀什麼。那些紙巾上的小畫,既然選擇了漫不經心地描在紙巾上,當然是不打算留下的。付子祺不知道自己長到這麼大畫了多少肖像速寫,總不超過十分鐘一張。怎麼卻有一個人的臉,留在了心上。
“我報了八月的考試,然後九月香港再刷一次。”
“也不用這麼急,你只要安心考,別的我會安排。”趙宇平停了停,“老爺子身體不太好,你常回去看看。”
趙宇平幾乎過繼給趙衍,生意也大多交給他打理。趙宇平很聽話,趙衍做的任何決策,趙宇平完全照辦,即便親兒子也不可能做到。當然也正因為不是親兒子,才會這樣盡心盡力。付子祺不知道趙宇平的聽話是否因為反正老爺子現在也很少下什麼決策。但親眼見趙宇平為自己辦的幾件事,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和周到。趙宇平對自己很上心,毫不吝惜地提點。付子祺有時候想還好自己是女孩,即便內心並不那麼單純,至少絕大多數人是不設防的。
作業打分出來,成績還可以。和江對岸風格相似的建築模型。又在模型里加了二極體,通電時透過泛黃的材料,發出幽光。付子祺把它送給了樊如。
樊如請付子祺玩或者吃飯,多半顧然也在。樊如說雖然趙家也涉足地產生意,基本就是和那兩家大的設計院合作,顧然同國外幾家事務所都有私交,怎麼說也有了更多機會。樊如又說,顧然是年輕人,跟付子祺當然更有共同語言。
付子祺是同樊如說過自己想去乙方工作。在甲方只是驗收,做些不痛不癢的調查整理,還要兼顧施工,同激情已經毫不沾邊。但樊如在這樣的話題下提起她的專業,付子祺並不舒服。
付子祺有時覺得自己多餘,又想起酒宴裡的閒言碎語,感覺自己成了掩飾什麼的煙幕彈。好像被樊如利用著,樊如又很懂得表演,看不出深淺,自己就只剩下了心甘情願。
即便這樣,付子祺也不能說有什麼不好,顧然都沒有說不好。跟樊如的合影裡,總是笑得燦爛。約會的地方總是不錯,氣氛也很輕鬆,付子祺並非沒有感受過模糊的快樂,但細想起來這層愉悅又未免太過輕浮,好像是假的。
不見面的時候,樊如常常睡很晚,又不喜歡逐個字地發資訊,付子祺便在收到問候資訊後,到宿舍的天台上給樊如電話。還有次忘記帶鑰匙,在宿舍一樓通宵自習室湊合一夜。後來索性配了把鑰匙藏在門上的窗框上。
過了落雨的季節,夜晚忽然變得很暖,一日暖似一日。
到五月,夜晚的校園裡時不時一撥即將畢業的學生遊蕩著。
付子祺一向對學生會一類不感興趣,或者在最合適參與這類活動的年紀一直被窮困的窘境纏身,認識的人很有限。但因為打籃球的緣故,和其他院的女籃多少有些交情。
女籃裡八卦滋生。還有一部分鐵t,戀愛總逃不脫試圖掰彎直女的模式。到了畢業的季節,卻總是女朋友認清現實回去找男人了。劇情俱是曲折離奇,談不上感天動地也足夠感動自己,但又有那麼點意料之中。
付子祺這時候已經很樂意買單,酒量也不錯,喝到最後老是為數不多清醒地抬人回宿舍的那種,常常被叫出去喝酒。
聽著哪怕是收到的offer不如意,論文各種被導師刁難,苦戀最終敵不過現實拆散,付子祺雖然勸慰著,心裡都覺得有幾分羨慕。有些人的青春轟轟烈烈,有些人的還沒有開始就好像要結束了。
袁茗跟付子祺也差不多,常常位列陪酒隊伍。她是保送到鄰近城市的大學讀研,女朋友也是那所學校的,終於可以結束多年苦情異地戀。與付子祺不同的是袁茗因為提前過上退休人員豬一般的幸福生活而常常變成席間活靶子。袁茗倒很坦然的樣子,對別人的不順也照舊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