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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綺妍來向楊妃請安。楊妃拉著綺妍喝了一會茶,一時楊妃並退眾宮女,輕聲向綺妍道:“這陣子可有李將軍的訊息?”
綺妍略搖搖頭,低頭抿了口茶。
楊妃心知她惦記著君羨是否安好,便道:“我聽說他在蘭州上任期間整頓吏治,平定暴亂,頗得民心,還有啊,他夫人還給他生了個兒子,李將軍也總是安定了下來。”
綺妍望著楊妃沉吟了半刻,道:“謝謝您告訴我這些,只要他好,我就放心了。”
楊妃點點頭道:“杭惲將軍病故,皇上說要予以厚葬,到時李將軍應該會趕回京弔唁,若你要見……”
不等楊妃說完,綺妍已先說道:“不——不用了。”
“可是你們可能再也沒機會見面,綺妍,你想清楚。”
這半年多來,雖然綺妍從未提起過李君羨這個名字,但楊妃看的出來她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只是為了維持平和的生活,而不得不積壓在心裡。想來楊妃實覺得對不住她,太苦了綺妍。
“謝謝您的好意,只要知道他好,就算那一輩子見不了,又有何妨?”
楊妃聽著鼻子不禁一酸,不知是怎麼了,每回只要一想起綺妍與君羨這一對,她總會心酸,彷彿感同身受似的。
一時綺妍辭了楊妃,剛一出宮,只見李恪正與柴家的二位小姐站在門前說話。李恪見綺妍出來,立即挽過她,輕聲問道:“見過母妃了?”
綺妍點點頭,轉向柴家二位小姐問好。
柴令如點頭回了禮,又仔細打量了綺妍一番,雖然之前已見過數次,但每回見綺妍,她都會拿她與自己比較一番。論才能,柴令如自覺不輸於綺妍;論相貌,她反倒是勝綺妍幾分;再論家世,她乃高祖外孫女,當今太宗皇帝的親外甥女,綺妍又如何能與她同日而語?!所以柴令如雖表面對綺妍客客氣氣,實則從未放在眼中。
柴令雨心裡想什麼從來都顯在臉上,每回見了綺妍都流露出莫名的憂傷。旁人都未察覺,倒是綺妍略有感覺。從她每回看李恪的眼光,綺妍早已料道八九分,可惜李恪一直懵懵懂懂。
“那我們回王府吧。”
李恪伸手攬過綺妍的柳腰。
柴令雨見李恪與綺妍如此恩愛,心中不免神傷。
柴令如見妹妹那呆傻的模樣,“哼”了聲道:“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就能是你的?想要就去拿啊!”
柴令雨依然痴望著李恪的背影,道:“可三哥哥都成親了呀,他們好像很好。”
柴令如不屑的瞟了妹妹一眼,道:“成親又如何,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的,憑我們柴家的家世,難道還怕不成事?”
柴令雨回頭望著姐姐,眨了眨眼問:“那三哥哥他會願意嗎?”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他嘍。好了快走,還沒去向楊妃娘娘問安呢!”
說著便拖了拖柴令雨,催她快些。
杭惲的死訊傳到京中,皇城內一片肅然。太宗親自下令,為杭惲舉行喪禮,舉國共哀。一代名將,開國功臣,大唐棟樑,戎馬一生,汗馬功勞……似乎一切的形容用在杭惲將軍的身上都略顯不足。
遠在邊陲之地的君羨聞知,立即收拾了行裝帶著妻兒趕到長安。記得他去蘭州赴任前還沿途去看過杭惲,那是杭惲著整日閒雲野鶴,閒來還去參禪禮佛,好不愜意!這才短短數月未見而已,突傳死訊,君羨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好在聽說杭惲是帶著平和的微笑而去的,想必他在世間並沒有留下遺憾,含笑九泉了。
祭奠的那幾天,各個地方的大臣紛紛趕來弔唁,君羨則一直守在靈堂前,作為杭惲在世上唯一的家人,一一答謝著那些前來的官員。
直到最後一天,李恪才來給杭惲上了炷香,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