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親手簽下的?”劉博問。
“是的。”三個人也只是點頭。
劉博笑了笑,面向審判席:“審判長,據我所知,所有的報銷流程都必須逐層領導簽字,我的當事人年與江屬於這個流程的最末端。在他簽字之前,要經過報銷部門的負責人、本部門的主管或分管局領導、局總會計師簽字之後,才能交給我的當事人最後稽核簽字。如果這些憑證都是我當事人籤的,那麼在給我當事人定罪之前,是否應該逐層審問每個部門的負責人、分管領導以及該公司的總會計師呢?”
聞言,趙永春給自己的辯護律師唐律師使了一個眼色,唐律師舉手站了起來,“審判長,我也有問題問這些證人。”
“允許。”審判長同意。
唐律師:“請問三位,你們在處理這些憑證時候,實際上走的流程是什麼?請由左向右,一次回答。”
證人A:“因為當時我們處長說這是年書記命令報銷的,所以把發票和乙方單位的開戶銀行等資訊給我之後,我就按照領導的吩咐先去找了年書記簽字。他當是看了發票就好像知道了有這麼一回事,毫不猶豫就簽了同意。因為他是最大的領導,他簽了以後,我再去找分管我們單位的副局長和總會計師簽字的時候,他們一看到年書記已經簽了,也沒說什麼,就全部簽了同意報銷。”
證人B:“我當時的情況也是這樣的,我只是一個辦事員,一聽說是年書記親自吩咐的報銷,就按照領導的指示去辦了,當時年書記也很快簽了字。”
證人C:“我跟他們倆一樣。”
聽到這些話,年與江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他雖然看不見這三個證人的模樣,但是他在心裡還是很同情地笑了:可惜了我原本善良的職工,被人指使,連假證詞都敢做!
間接著,法院又傳喚了二號證人——也就是一號證人口中的本部分的負責人以及三號證人——憑證上乙方教育機構的法人代表。
而這些人全都像提前串好了口供一樣,全部咬定這些事都是年與江吩咐下來的,並且上面的字是年與江親自簽下。皮包公司這邊的人,更是言辭鑿鑿地指著被告席上的年與江說:“就是他,把錢打給我們之後,我們私下見面我給了他六成的現金。”
審判長再次問年與江:“年與江同志,請問剛才這些證人們所說的,你有沒有異議?”
年與江坐直了身子,沉靜地開口,“不好意思,因為我現在眼睛看不見。只憑聲音,我只能認識我們單位幾個部門的處長,也就是三位二號證人。一號證人和三號證人,我都不認識,他們說的話,我也不敢苟同。我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跟他們有過任何的合作,更沒有在什麼憑證上籤過字。”
公訴人:“審判長,憑證上全都是被告的手籤簽名,這些我們已經透過專家以及精準的儀器檢測過,可以判定所有的簽字確實是被告的筆跡。”
審判長:“年與江,你可承認這些簽名是你自己籤的?”
年與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審判長,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簽過的字,我都可以憑嗅覺認出來是不是我自己簽過的。”
劉博:“審判長,我的當事人請求當場驗證憑證是否自己簽署。”
這個時候,現場一片譁然,有好奇的,也有不屑的:“開什麼玩笑,是不是自己籤的字,還真能用鼻子判斷出來不成?”
林薇看到因為緊張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來的百合,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親愛的。既然年書記這麼說了,他肯定有他的辦法,我們等著看吧。”
“嗯。。。。。。”百合點點頭,但仍是擔憂地看向庭審現場。
審判長示意現場肅靜之後,對工作人員說:“把憑證拿去給被告確認。”
現場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