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雙眼,轉過臉來,看著睡的正香的柏卿月。
提起手臂,輕輕為她捋了下額頭遮住了眼睛的髮絲。而後,輕輕挪了下身子,貼近了身邊人。
許久沒有聞到的女子體香在臉龐,讓他覺得十分安逸。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讓柏卿月的雙睫微微一動。
她感覺到了身邊人似乎有翻身似的動作,而自己記得御醫再三叮囑不能讓尚雲初隨意翻身。她趕緊睜眼,想看看尚雲初是不是在睡夢中動了身子。見他的身體還仰躺著,只是歪著頭靠向自己,她才鬆了口氣。
見外側右肩的被褥又鬆動了,柏卿月轉過身,伸手去替他提起了被角。
才塞好了被子,尚雲初的眼睛微微一睜,接著,就是淡淡的微笑。彷彿是這一夜睡得十分滿足一般,他這帶著些許睏倦的眼睛,讓柏卿月看得有些微微出神——她第一次這般觀察了尚雲初的雙眼,這是一雙讓她第一次見到就覺得非常特別的眼睛。不是因為眼睛生的多特別,而是那眉宇之間,總是像在對自己訴說著些什麼一般。
或許,外面的那些女子們之所以會對尚雲初這如此態度冷淡的人都還會抱有一絲幻想,就是因為他的這雙眼睛。
他的瞳孔,並不是黑色,也不是褐色,而是非常深邃的猩紅之色——如同那梨花塢中的紅瓦片。
本來,這樣一雙眼睛,是會令人產生畏懼之意的。可是,就是因為這種氣質,或許才會令他產生了致命誘惑。
在這時候,柏卿月並不知道,在林若錦之前,還有多少瘋狂的女子為了嫁給尚雲初而做出了多少瘋狂的舉動。
此刻,他抓住了柏卿月的左手,把她的手背放在了自己的唇前。這膚如凝脂的手背肌膚,讓他覺得如同是觸到了至寶一般,將她的手貼放在自己的臉龐,他輕聲啟齒而道:“卿月,一直這般陪著我,可好?”
這軟糯的語氣,不再霸道,不再強妄,也不再故意調戲,讓柏卿月心頭微微一顫。
不知怎麼得,雙眼再一次溫熱了起來,雖然淚水沒有滑落,但是心裡的一絲悶動,柏卿月感覺的非常清晰。
“嗯……”她應著。這個男人,都險些為了自己而喪命,自己又還有什麼理由再抗拒呢?
雖然,她記得顏蘇曾經說過的話——感動並不代表著感情。
可是,看著尚雲初一次次地為自己付出,甚至重傷,心裡的痛楚感越來越強烈。
她不禁想問,到底什麼是感情。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的並不是無比的輕鬆與快樂,而是各種糾結與辛苦。
偏偏是這辛苦帶給自己的痛楚感,竟然會上癮。
見柏卿月竟然答應了自己,喜悅湧上心頭,身子卻又無法有任何動作。
柏卿月已經起身,準備給這不方便起身的傷員漱洗。
“本以為你這手提刀槍的女子,應該是不會做這種輕柔之事。沒料到,你竟然一點兒都沒弄疼我!”
“原來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呀!”柏卿月一白眼,嘴角卻帶著笑。
讓他倆都意外的是,才過了一天,嵇玉書竟然已經讓言謝把秦藥帶到了尚雲初的面前。
“卿月,雖說秦藥一入體,傷勢就會恢復得極快……但你不會因為我恢復了,就又回到那偏僻的院子裡去吧?”
此時的柏卿月正背對著尚雲初坐在一旁,整理著剛剛替換下來的繃帶。耳旁那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她抿嘴一笑。而後,收起了笑容,看著尚雲初說道:“你的傷好了大半,自然不用我再留在此處了啊!”
誰知,尚雲初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如我不放你走呢?”
“理由給一個?”柏卿月沒有掙脫,而是斜著眼問了起來。
“理由?很簡單,你是孤待嫁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