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就是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東西,有本事出去打工,跟李海舟那樣見見世面,就不會為了那巴掌大的一點地方拼死拼活,全特麼是一幫被人慫恿當冤大頭的煞筆!”
不得不承認白浩南這幾年站的高度和麵對的場面把他冶煉出來了,哪怕是隨口亂罵,那也是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雖然有些人還站在周圍半山坡上,但就是覺得這個高大男人是在指著鼻子充滿輕蔑的俯視。
政府官員不可能這麼落人話柄,甚至不敢亂說話激怒民情,但乾巴巴的場面話哪裡鎮得住這些人,被罵了反而有點愣住的這麼多村民,不由自主的轉頭看自己那幾個鼓動、串聯,上躥下跳最厲害的同伴,之前複雜的眼神現在多少開始各有心思了。
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人員們難得聽見有人幫他們說話,腰板都直些了,其中有個應該帶職務的還抓住了場面停頓的機會跳起來,到那個村支書旁邊點頭:“對對對,好像是聽說國外發生這種糾紛,雙方各出幾個人比賽一場定勝負嘛,這才是體育運動的健康方式,縣裡面……”
白浩南真是隨口亂說的,詫異的眨巴下眼睛,還是拖了那少年上副駕駛,一直把車窗放了邊的於嘉理都聽見了,有點兩眼小星星:“我想跟你回江州了!”
白浩南哐的關上門,帶著傲慢的桀驁表情重新回駕駛座,還跟幾個警察,特別是剛才對照照片那個會心的對對眼點頭,保持這種氣場開車走人,於嘉理還使勁探頭從後車窗玻璃看:“真的用打場球來解決?天方夜譚吧?”
白浩南無奈的搖搖頭:“你說我們那打仗的時候,能用一場球來解決麼?這些人,真拿場比賽來打,打輸了會認麼?球都不會踢,能行個屁!還是哄一群hmp!”
於嘉理這時候不罵他當著女兒說髒話了,因為有點由衷的崇拜:“你真的是有種揮斥方遒的氣勢!男人!”
白浩南聽不懂這個成語:“什麼球?”
這時候看見副駕駛那個頭上還纏著白孝的少年,淚水乾了臉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痕跡,眼神慌亂驚恐不已的樣子,白浩南就好像看見了當初的阿達,伸手過去拍拍:“沒事了!以後跟著我混!”
社會我南哥,這種氣勢確實越發的足。
312、凌雲志向腳下行
從李文東那裡,白浩南反而聽到些關於李海舟的隻言片語。
退伍以後沒什麼一技之長的李海舟只能到處輾轉打工,聽說一開始南下到香港邊特區還睡了不少時間的橋洞、街頭,後來就是保安、工人甚至連摩的司機都做過,確實是一路吃苦也沒能出頭,而李文東的父親,李海舟的弟弟雖然沒當兵,其實早早進入城市打工也差不多,在工廠打工時候認識的姑娘結婚生子,卻沒多久就離婚分手,甚至連酒席都沒辦,只能把兒子丟到老家給母親撫養,只是李海舟的弟弟好歹已經在裝修行當慢慢上了路,做裝修工的手藝固定下來後,收入正在慢慢增長,說是要把兒子接出去城裡讀書改變命運。
不管老於說的那套上升通道是怎麼回事,對於社會底層來說,讀書真的是為數不多可以改變命運的道路。
但就在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宗親械鬥中葬送了,不光是葬送了一個年輕人的性命,還有他的母親,以及這個八歲的孩子。
明顯不知所措的孩子,被人慫恿著灌輸仇恨的信念,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歷過一個不亞於火山懸崖的人生岔路口,現在只能靠著不停說話來緩解情緒。
但正如白浩南之前拍拍他肩膀就獲得了信任一樣,現在更淡然:“沒問題,跟我去踢球,我教你做人,只要你學會踢球,這些事情都不是個事兒!”
李文東還有點遲疑:“我……真的能踢好?”
白浩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