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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橋,進了公園順河邊的卵石路緩走。看潺潺喃喃般的流水,心意渡向遙遠去。他摘下吉他,懷在手上,撫摸著,那麼細緻,然後輕輕的拔弄。優美的旋律就在夜裡傳開,是我們熟悉的輕唱。

他喜歡的不是歌裡的詞,而是曲裡的旋律帶來忘我的沉醉。

也或許心間悄悄關了一個人,原因那個人也曾經這樣說過。

哪個人?他笑了一下,像這微波,從嘴角擴到臉龐再到眼睛,漂亮得讓人砰然心動。

那年,那些事,那麼不輕易入心。高一下半學期某日某自習課,常在閱覽室的楚凡看到最新一期《雨季花季》雜誌讀者留言欄目上有個女生點贊他的文章,留言的後行女生還留下她的郵政地址和只有字母的筆名,YL。至於為什麼就認定她是女生呢,或許就是緣於文字裡的細膩和意旨吧。

楚凡看到信箱的第一反應就是給她寫信,然後就自嘲地笑笑,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念頭,都什麼時代,網路,通訊鋪天蓋地,無所不及。

後來,他鬼使神差地照她給的資訊寄出去,別緻的信箋,洋灑的文字,就像他的人一樣漂亮得讓人砰然心動。

生活中,楚凡幾乎都是一個人,他假裝遺忘那些女生仰慕的眼光。或許他覺得現在不是戀愛的季節,也或許他的季節裡已經戀愛了吧。

意料或不意料都等來結果,僅足一個星期後就在自家小區的信箱裡看到YL的回信,字跡娟秀,文字裡留美,楚凡感遇,讀者如此知音,他毫不猶豫地復筆。

這就叫筆友嗎,往來無數,這有些out的方式讓楚凡帶來美妙,喜歡那份等待的感覺。只是始終,他們默契般的從不留起真名,提要通訊或僅需一張相片的露過真容。他們就像天地間的天使,隔萬水千山,卻同感淪落凡間,用唯美的文字傾訴彼此心聲,用靈犀感應對方的存在。

而就在這暑假的一個多月裡,楚凡沒有再寫信,也沒有收到YL的來信。或許都忙吧,高三是一個時代的終結。面臨轉學,而YL就遠在那個學校所在的城市――省城。

楚凡沒有想過要在那裡相遇,曾經心靈旅歷那麼美好過,寧死不讓現實毀沒(mo)。何況他們即將到來的使命不是奔逐愛河。就讓我自私一次吧,斬斷今朝,讓追憶裡有個你留香未來。

楚凡從吉他背袋裡抖出一疊紙鶴,每唸完一頁LY的書信楚凡隨手編織一隻。而每一頁信箋的文字,足以豐盈那段人生的記憶。

人們常說:“折一隻紙鶴,滴上血誠心作一次禱告,然後放它乘風破浪,紙鶴就能帶走你的心願去實現你心中的夢。”

楚凡知道這只不過是善良的人的一個心願罷了,然而現在他相信了,他面向天空,雙手托起紙鶴,拋向河裡,紙鶴走了,流向大江再流向大海,流向遙遠,遙遠得只剩下一個心願。

“願你珍重生命裡的每一天!”

水清澈影,楚凡默唸如水!

第二章 世界猶小

清晨,陽光一寸一寸地爬進床。楚凡早早就坐在床沿,在想些什麼。直到母親敲門而人才起身去用早餐。

然後就是汽車站,簡單的行李,輕輕鬆鬆的塞進車裡。為副鎮長的父親前日就已經出差去臨市,只有假期中的幼兒園長母親一路陪到縣城。

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汽車到達縣城區。楚凡和母親就在縣城自建房稍作休息。十二點後,開省際豪華大巴中班的小舅開車來接他們。臨走的時候,楚凡第一次這般撒嬌地擁抱母親。

“省城這個地方自古素有一日冷暖替,一山有四季的比喻。多注意保暖,照顧好自己,爸媽相信你!”

“兒子銘記母親吉言!”楚凡鄭重的點頭,然後微笑道別。

汽車出城直上高速,楚凡靠窗眺望,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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