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硃砂筆,朝鳳寫下批註,然後看了看甄謹。對於甄謹,自己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是有本事不錯,不過卻實在是太過天真。對於這個世道,總是帶有一種稚子般的幻想。這雖不算大過,可是卻是致命的。
“現在不懂治國的人。都說:‘重刑會傷害民眾,如果輕刑已能制止奸邪了,何苦定要實行重刑呢?’這是不懂得治理國家的言論。用重刑能制止的,用輕刑未必能制止;用輕刑能制止的,用重刑一定能制止。因此在設定重刑的條件下。奸邪全能得到制止;奸邪全能得到制止,這怎麼會傷害民眾呢?”
所謂重刑,是要使奸人得到的利益小,而君主給予的懲罰重。人們不想因小利而蒙受大罪,所以奸邪必被制止。所謂輕刑,是要使奸人得到的利益大,而君主給予的懲罰輕。
人們嚮往大利而不怕犯罪,所以奸邪制止不了。所以先聖有句諺語說:要是實行輕刑,民眾一定忽視它。民眾犯了罪而不處罰,等於驅使國人犯罪而拋棄他們;讓人犯了罪再加以懲罰,等於給民眾設定了陷阱。因此,輕刑正如會使民眾不經意而摔跤的小土堆。因而把輕刑作為治理民眾的原則,不是導致國家混亂,就是為民眾設定陷阱,這才叫傷害民眾啊!
“難道陛下忘記了嗎,匈奴王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被人民所厭惡。難道不是因為過於苛刻的法令嗎?您那個時候,知道要利用這個打敗他,為什麼現在卻不明白這個道理了。”甄謹搖搖頭,似乎還是無法接受。
如果是朝鳳有什麼特別不喜歡聽的東西,那麼莫離覺得算是頭一個。對於他,朝鳳不是沒有感情的。畢竟這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而且就像他自己所說的,稱霸的路太難,配做自己對手,可以理解自己心意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個。
“莫離並不是因為嚴刑峻法而死的,他的死因是,是他不懂得如何控制手下的大臣。”若是旁人說起莫離,也許朝鳳並不會理會,只是物件是甄謹,她便也難得的開了口。
觀察臣下行為,和聽取臣下意見的一般情況是:臣下有緊密勾結的跡象,君主就獎賞那些與之離異的人;臣下知道姦情而不告發,君主就將他和壞人治同樣的罪。
對於言論,要匯合各方面的情況,一定要根據地利加以衡量,參照天時加以思考,運用物理加以驗證,適應人情加以分析。這四方面的情況都符合了,就可以瞭解是非了。
分析臣下的言論,用以瞭解他對君主是否忠誠;從不同角度觀察臣下,從而瞭解他各方面的表現;掌握親眼目睹的情況,以便了解臣下的反常行為。一人專職,使親近寵幸的臣子有事可幹;反覆強調,讓出使遠方的使者感到畏懼。列舉往事來了解臣下的舊況,留在身邊來了解臣下的內情,派到遠地來探知臣下的表現。
掌握表面現象,來探問暗中情況,運用詭使方法,來杜絕侮慢行為;用正話反說,來探明自己疑惑的事,從反面考察,來了解隱蔽的奸邪活動;設定諫官,來糾正大臣的獨斷,列舉錯誤來觀察奸臣的動靜。公開說明,引導臣下避免過錯;謙恭下士,核察臣下是直是詣。
“宣佈已瞭解的事情,以便揭露未被發現的壞人壞事,促使壞人內部爭鬥以使他們自行瓦解。深入探究一件事情的真相,使眾人有所警戒;故意洩露不同的想法,使壞人改變企圖。只有這樣,我才能控制他們。”朝鳳看著甄謹略帶茫然的眼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列舉臣下過失,要指明他的根本毛病。知道臣下的罪過,就要對他的罪過用刑,以便禁止他的私威;暗中派使者,時時巡查各地官吏,以便了解他們是否忠誠。逐步更換官吏,以便離散勾結在一起的奸黨。
君主和臣下約定,要他們告發上級:針對相國,就和廷臣約定;針對廷臣,就和他屬下的官吏約定;針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