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的陪同,或者是說押送下,走近了乾坤殿。路上遇見的丫鬟都緊緊地低著頭,見到朝鳳也只是匆匆的行個禮,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但是那眼神卻叫朝鳳很不舒服。
“殿下請進。”嬤嬤替朝鳳推開門,然後看著朝鳳,示意朝鳳進去。
四周很安靜,不知名的香緩緩地焚燒著,偶爾會突然發出一絲輕響。皇帝和皇后分別坐在主位上,表情都不太好。尤其是皇后,整張臉都慘白慘白的,目光悠長的似嘆息一般。
一個穿著破舊的小丫頭跪在地上,額頭緊緊地貼著地面,身子還輕輕地顫抖著。在那丫鬟的面前橫著一隻髮簪,正是自己當初折了,摔在辯機面前的那一支。
“看你的樣子,是認識這支簪子的了?”皇帝看著朝鳳的反應,肯定道。
朝鳳剛剛想開口,卻被皇后打斷“這丫頭是個偷,不知怎麼的,竟然進了佛院,偷了這簪子出來。簪子是小,可她出來的時候被人撞見了,倒弄的沸沸揚揚的不好收場。”
皇后一邊說,一邊看著朝鳳,眼神極其的複雜,似有無盡的話想要交代,卻最終選擇了等待。
“他怎麼樣了?”朝鳳似沒有看見皇后眼中的暗示,不管不顧的開口問道“那個拿著簪子的僧人怎麼樣了!”
朝鳳的聲音很尖銳,尖銳的幾乎是嘶吼,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一般。
“他已經被送到慎邢司了,偷竊是重罪,盜竊皇家財務更加罪加一等。況且他是個僧人,你是個未出閣的公主,於情於禮,都應該嚴懲不貸。”
皇后的話就像是錐子一般,狠狠地扎進朝鳳的心裡,鈍鈍的,發疼。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他不能出事的,自己離開他,不就是希望護他一世平安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朝鳳突然感覺很害怕,害怕失去辯機,害怕的連心開始抽痛,痛如切膚。慎邢司那樣的地方,就是五大三粗的壯漢都受不了,辯機又如何承受?那樣陰暗的地方,本就該是自己那樣的人去的,他又如何呆得?
〃偷?偷是什麼意思?〃朝鳳看著皇后,問道〃誰說這簪子是他偷的了?〃
〃鳳兒!〃皇帝狠狠地砸了一下杯子〃不是偷的是什麼?這簪子是你母妃留給你的貼身之物,平時都是不許人碰的。若不是他偷的,難道是你給他的不成?〃
大夏雖然民風開放,但是卻也還是受到儒家思想的束縛的。未出閣的女子本就不該和男子又過多的來往,更不要說還是公主與僧人,這樣世俗不容的搭配了。
朝鳳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梗直了脖頸,心裡萬分的又氣,又急,卻還是本能的計算起來。竟然皇帝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自己還要多說什麼,恐怕只會引起更多的麻煩。那時莫說是辯機了,就連自己都無法全身而退。
〃是,這簪子是女兒的。〃朝鳳低低頭,既然他們都肯定了,那麼自己再辯解也是無用功。不如以退為進,到還可以搏一搏。
思及如此,朝鳳便笑了笑,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那又如何?不過是支簪子罷了,就是在珍貴,也不過是死物。再說了,難道鳳兒在父王的眼中是如此n不識大體,輕浮的人嗎?〃
見皇帝眼中半信半疑,朝鳳又說道〃如果這樣父王還不信,那還請父王再細細地想一想。鳳兒雖貪玩,卻還是知道分寸的。他是個僧人,才進宮幾天?這麼多的王孫公子,朝鳳什麼樣的沒有見過?〃
〃是啊,鳳兒這孩子的脾氣您還不瞭解嗎?〃皇后看著皇帝的臉色緩和了些,趕緊過來圓場道〃知子莫若父,您不是也說鳳兒是幾個孩子中最像您的嗎?〃
皇帝見朝鳳說的真摯,又不願讓皇后下不來臺,便點頭笑道〃鳳兒怎麼樣朕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