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一次,自己一定要懇請皇上賞自己一件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黃馬褂。可是現在呢,自己想要什麼?卻是不知道了。看著高公公身上的黃馬褂,王傑突然覺得自己嘴裡面苦的厲害,就連身上的傷口,也都疼痛難忍了。不過最讓王傑無法忽視的,卻是他心裡的迷茫。
“愛卿平身吧,這一次你戰功顯赫,你有什麼要求,朕一定滿足。”高臺之上的九五之尊坐的筆直,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隱隱約約可以聽見絲竹管絃樂器悅耳的聲音。人們在臺上唱歌,歌樂聲響起來,好像充滿暖意,如同春光那樣和樂;人們在殿中舞蹈,舞袖飄拂,好像帶來寒氣,如同風雨交加那樣淒冷。就在同一天內,同一個國家中,而氣氛感覺卻截然不同。
宮裡支承大梁的柱子,比田裡的農夫還要多;架在屋樑上的椽子,比織機上的織女還要多;突出的釘頭,比倉谷裡的粟粒還要多;參差不齊的瓦縫,比人們身上穿的絲縷還要多;直的欄杆,橫的門檻,比九州的城郭還要多;琴聲笛聲,嘈雜一片,比鬧市裡的人聲還要喧鬧。可是自己,卻是一絲享受的心,都沒有了。明明是在這樣光鮮亮麗的地方,自己卻覺得陰暗,明明是在這太平的宮闈中,可是自己卻覺得害怕。
“陛下,這一次的戰役,雖然取得了勝利,可是臣的身子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飛散的箭矢,戳瞎了臣的眼睛,狂舞的風暴,使得臣的腿腳不再利索。臣。。。。。。臣老了,恐怕不能再上戰場,為國爭光了。”說著,王傑低頭,向著夏宣帝重重的磕頭道“現在的臣,只怕就是連個普通的壯年男子都鬥不過了,還懇請陛下可以賞臣一些錢財,讓臣安度晚年。”
黃馬褂這樣的東西,到底不是自己可以穿的上的啊。這麼明亮的衣服,在戰場上,可不利於隱藏。這樣輕薄的料子,可經不起硝煙的摧殘。像這樣的服飾,的確是應該給那些平平順順的人穿著的。那裡是自己這樣的粗人,可以玷汙的起的呢?
“大凡做官的困難,不是難在做官的人,所認為沒有才智,能夠用來向君主進說。也不是難在做官的人,口才不能夠闡明自己的意見,也不是難在做官的人,無法毫無顧忌地把看法全部表達出來。大凡做官,做人的困難,在於瞭解領導人的心理,以便用自己的說法適應他。”
王老拍了拍手邊的老樹,似是在寬慰自己的老兄弟“你的物件,想要追求美名的,你卻用厚利去說服他,就會顯得節操低下,而得到卑賤待遇,必然受到拋棄和疏遠。你面對的物件想要追求厚利的,卻用美名去說服他,就會顯得沒有心計,而又脫離實際,必定不會被接受和錄用。進說物件暗地追求厚利而表面追求美名的,用美名向他進說,他就會表面上錄用而實際上疏遠進說者;用厚利向他進說,他就會暗地採納進說者的主張而表面疏遠進說者。這是不能不明察的。若是有絲毫的閃失,只怕會是萬劫不復的代價。這樣的壓力太大了,遠不如歸隱田園來的自在。”
“可是您真的放的下嗎?您有真的忍心,看著大夏一步步的走向破落嗎?”甄謹皺皺眉,看著眼前的老人。在王老退隱後,父親去找過他幾次,卻都沒有什麼結果,只是靜靜嘆息一聲。兩家之間。的聯絡,也不如何的密切,就連逢年過節,都沒有什麼走動。可是在甄家破落的時候,卻只有王老還來照看這個殘破不堪的院子“世事無常,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您可以冷眼旁觀下去嗎?”
甄謹的面龐,看起來很是堅毅,說出來的話,猶如夏天天空中的悶雷,使人振聾發聵。看著甄謹的臉,王老只是搖了搖頭,自己當初也是這樣的吧,可是硬是叫歲月,磨平了稜角“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一個人的力量,哪裡可以改變一個社會呢?何況我只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者,而你呢,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青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