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陽臺進來,看到撲倒的公熊,想不過將它扶正坐穩。
等上了他車裡,他看看她說:&ldo;我今天沒跑步,在家游泳。你呢?&rdo;她繫著安全帶,說:&ldo;我哪裡也沒去。&rdo;他仍看著她,說:&ldo;我的熊給了你,不準打它。聽到吧?&rdo;她聽得一愣。
他眼裡的撒嬌,弄得她差點臉紅,為掩飾他帶給她的不安,她取笑地看看他。
她包包露出瓶鮮榨果蔬汁,他拿來研究了下,說:&ldo;我辛苦等你,為什麼不給我準備一份?&rdo;她笑說:&ldo;上次問過你啊,你說你傢什麼阿姨姐的每天有做。不是嫌棄我榨的嗎?&rdo;
他聞言擰開瓶蓋,喝了幾口,說:&ldo;你還喝不喝?&rdo;她搖頭笑:&ldo;不喝,瓶子也送你。&rdo;他訝異說:&ldo;是你嫌棄我吧?&rdo;他乾脆一口氣喝完,擰緊瓶蓋,將瓶子塞回她包包,說:&ldo;我的車讓你白坐啊,以後抵油費。&rdo;
他們恢復了每早跑步的約定俗成,大多是何至璽跑,吳淼於邊上陪他,估計見她太懶,他有時會載他爸的狗下山,交給她溜。吳淼常覺得是那狗溜她,需跟在路上給它撿屎。
他們有點像老友,又有點不像老友,光四平八穩相處,總處得很愉快。可一旦何至璽不光對她抱了想法,更為達到目的時,他們明明不是情侶,那種吵架冷場之激烈程度,不亞於世間任何一對情侶。
西方情人節那天,何至璽訂了新濠天地的位置,帶吳淼吃法國菜。
吳淼極度狐疑他,他不用陪女朋友嗎?
想問他吧,他指不定作反擊戰,還顯得她在意他女友。
這種日子和他吃法餐,氛圍太怪。她想不過訊息他:老何,我請你吃川菜吧。
與他從前回訊息的速度做比,她這次估計等有一個世紀之久,他發來張動圖,那圖片大意為:你腦袋瓜是有毛病?
吳淼搜尋多家實惠好吃的川菜店,發給何至璽選,他回訊息:不,新濠川菜。她來澳門上班領了第一次薪水,打款媽媽後,手頭剛剛寬裕些,他就要花她近一千吃頓情人節破餐,她好想拍死他啊。回他:那麼貴。
他瞬間回語音:你請還是不請,廢話那麼多。
吳淼知他不高興,不想完全惹怒他,像平常一樣化了淡妝。她穿黑色闊腰裙及銀灰絨面細高跟過膝長靴,全身遮得嚴嚴實實,中規中矩。
川菜館是辣與光的國度,紅油由強光照射刺激,使人味蕾無限放大。
他們於圓桌相對坐。
某一剎那,何至璽幾乎皺眉看了吳淼,旁桌男客女客偶爾也偷瞄她,她臉小面板白,唇色吃了辣,比阿瑪尼紅管400還誘惑,重油食物將大家吃得面色彷彿沾了一臉油光,她卻不食人間煙火般。
何至璽的瞳孔亦隨之放大。
她那些小心思,使他小不高興的,瞬間煙消雲散。
他們心懷各胎吃完這頓飯。
吳淼只顧低頭吃,吃完匆匆結帳。她恐於流連商業街市應景的浪漫布置,以及成雙成對的男女。她越見急,何至璽越見耐心,好似護送她回住處。
他一路上反常話少,此刻跟著她下車,似乎想進她家坐坐,她之前沒有料到。
她便上樓上得很慢很慢,在樓梯間不覺回頭看他兩眼。他卻心思深沉,正低頭跟隨她,在她的步調後面,也走得很慢很慢。
然而小矮樓房,梯間極短,他們轉眼要進三樓。她像一下子極為爽朗,調過頭拉他下樓,笑說:&ldo;老何,走。陪我去買兩盒冰淇淋。&rdo;
何至璽一把抓定開她的手,不准她想帶他往下跑,揚揚下巴,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