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兒坐在葉之夜身邊,面不改‘色’地磨著關刀,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們到底還有什麼打算?”
葉之夜目不轉睛盯著那刀面一下一下磨過石面颳起的亮光,漫不經心道:“什麼打算?”
“別裝傻,”林果兒拾起刀刃,對著日光照了照,“包圍的人為何還有三成?”這也是她這兩日觀察得出的結果。
包圍會解散在她與任憑意料之中,但這人數卻大大的出乎意料。
留下的這三成,難道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葉之夜一臉無辜攤手,隨即眼前刀光一閃,刀刃貼著頸側,寒氣‘逼’人。
“興許……是留著給大爺我端茶遞水的?”葉之夜“嘿嘿”一笑,刀刃在喉如若無物。
“我這一刀下去,能否讓你們陣腳大‘亂’呢?”林果兒咬著牙跟他周旋,實則提起警覺觀察兩岸山林間的動靜。
“任夫人,我想有幾點你是誤會了。”葉之夜撓著頭正‘色’道,“第一,我跟你們上船,主要目的並非你們寶貝著的太子殿下,而是小衛茗;第二,我並非你跟你夫君認為的‘指揮者’,第三……”他‘唇’角微微一勾,以極快的速度扭身閃到一邊,輕巧之極,“誠如你所見,我並非不會武功。”
林果兒持刀的手一僵。就在他動的那一瞬,她甚至來不及反應!而他坐定之後,身/下的船身也絲毫沒有多餘的震動,就好似他的動作在一眨眼間一氣呵成!
“也就是說,”葉之夜補充道,“如果我要動手除掉你們任何一人,我早就下手了。百里景雖無數次與我面對面,但凡我有殺心,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所以任夫人還要懷疑我的居心嗎?”
林果兒凝著臉‘色’,試圖從他散漫的動作中窺出他的動機。
“與其成天防著我,不如做好你手頭的事,保護好你想保護的太子殿下。我也有我的樂子,我們互不干涉豈不樂哉?”
林果兒飛快地在腦中分析著目前的形勢——以他所展現的身手來看,真要過招,他們一起上或許能壓制他,但若瞬息間動手,他的確能夠取他們任何一人的‘性’命。如果他的動機並非景雖,或者說,如果他的動機並非想要傷害誰……
林果兒猛地通透,愕然斂眸:“葉家還想做什麼?”不再是“你們”,而是“葉家”。
“一些我無法阻止的事咯。”葉之夜無奈一笑,“所以只好親自來啦。”
“我明白了。”林果兒收刀起身,“既然我們各有在乎的人和事,接下來合作愉快吧。”
“任夫人也是。”葉之夜懶散地朝她抱了抱拳,靠著甲板上的桅杆,悠悠看向遠方。
如果不是到了緊要關頭,他又何必去違抗本家的命令來接近衛茗?
是的,就在太子稱病,他讓自家阿姐葉貴妃調查時,葉貴妃查出了衛茗出宮回老家一事,成為他斷定太子已離宮的突破口。
然而,壞就壞在他家阿姐又多心深入查了查,畢竟沒有上頭哪位大人物的指示,宮令聞香怎敢隨隨便便放個宮‘女’回鄉這麼久?
而能命令聞香做這種事的,似乎便只有安帝陛下一人了。
這一查,便查出衛茗乃是杜氏侄‘女’一事。
原本在一年前,衛茗就因告發杜媛中毒一事讓葉家滅口。只因她後來大難不死,又是個小宮‘女’掀不起多大的風‘浪’,葉家覺得教訓夠了便沒有繼續追殺。然而,他葉之夜在這件事中偏偏好死不死為其求情,讓葉家徹底對衛茗起了殺心,顧忌著他一直沒有動手,直到葉貴妃翻出了衛茗與杜氏的關係。
葉貴妃對杜氏的怨恨已非一兩日,這會兒發現其侄‘女’竟然可以特准返鄉探親,很容易便想到衛茗是受安帝的吩咐特意回去探望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