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針線還是秦煜上次給她縫補錦囊留下的。看到錦囊裡的玉簪,她停了一下,用手指摸了摸玉簪上刻的四個字,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又把簪放了回去。
許寒芳一針一線並不老練地縫著,緊繃著嘴彷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還是我來吧……”秦煜想要拿過衣服。
“不!不要和我搶!”許寒芳歪頭一笑,身子一撤,躲了過去。低下頭繼續專心地縫補。絲線用完了,她想了一下,拽了幾根自己的頭髮慢慢縫補著衣服上的破損處。
秦煜看到許寒芳拽下自己的頭髮縫衣服,一怔,繼而低下了頭,目光飄忽不定。
衣服縫好了,許寒芳笑著遞了過去:“給,穿上看看。”
秦煜忙雙手接過,轉身避開穿上衣服,低頭看著衣服上秀髮縫補的痕跡,用手指摸了摸,淺淺的笑掛上嘴角。
許寒芳放鬆地躺在大石上,看著藍天上的朵朵白雲,環顧四周青山,悠悠說道:“這裡的風景真美,如果能夠在這裡一直住下去,該多好!”
秦煜聞言猛地一抬頭,望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溪水的嘩嘩聲,只聽到小鳥的歌唱聲。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太陽照進山谷,把陰暗潮溼的山谷照得亮堂堂的。許寒芳悠哉悠哉地翹著腿躺著,秦煜在默默擦拭自己的長劍。
“嬴義!”許寒芳輕輕叫。
“嗯!”秦煜輕輕地回答。似乎都不願意打破這山谷的寧靜。
“秦煜?”許寒芳俏皮地問。
“是!”秦煜微笑著回答。
許寒芳側過來臉,試探著說:“你不怨恨大王嗎?他打了你,還要殺你。”
秦煜一聽說是關於大王,不由放下長劍,坐正了身體,清澈的眼睛望了許寒芳一眼:“我做錯事,大王處罰,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你沒做錯事,錯的是大王。”許寒芳翻過身子,支起下巴,表情認真地看著他。
秦煜端坐著,嚴肅地說:“大王沒有錯,大王永遠是對的。”表情肅穆。
大王永遠是對的?這是什麼理論?許寒芳哭笑不得地看著秦煜。唉!一個愚忠的人。只好轉變了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大王為何沒有殺你?”和他經歷了生死的考驗,突然覺得患難與共的感覺是如此的親切和珍貴。
秦煜可愛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那天我被押下去後,太僕說按律需要廷尉定罪,把我押入了大牢。後來大王就來了。”
“大王?”許寒芳不由從石頭上坐了起來,側目看著他:“大王到牢裡找你?”
秦煜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許寒芳略一思索,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大王找你做什麼?”
秦煜恭敬地如實回答:“大王說嬴義已經被腰斬了,大王還說,因為您曾說我長得像您的一個故人,今後我的名字就叫秦煜。”
許寒芳點點頭,隨口問道:“然後呢?”
“然後?”秦煜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大王命令我來找您把您請回去。”
許寒芳察言觀色,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追問道:“還有嗎?”
秦煜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搖了搖頭。
許寒芳明亮的眼睛注視著他,搖搖頭,確定地說:“秦煜,你不善說謊,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還有事瞞著我。”
秦煜低下頭,躲避著她的視線,手足無措地說:“不是我不講,是……是大王令不讓講。王命不能違……”
對於這樣王命大如山的人,你逼問是問不出來的,許寒芳只好作罷。又重新躺下,看著藍天白雲,青山綿綿,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