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日子我還能做什麼?”
段海成說的其實也沒錯,段亦天一直不肯讓他接手粵海商會的事情。再加上段亦天整日忙於處理商會的業務,所以也沒時間去教育段海成,這才導致了段海成現在變為了一個廣州城內有名的花花大少。
不過雖說如此,段海成也不是個欺男霸女的二少爺。頂多是花錢大手大腳的,偶爾抽抽大煙逛逛青樓會館什麼的,倒也不算是到處惹是生非。只不過出於年輕氣盛,自然是有些高傲和蠻橫的,憑藉著身份和廣州城內大大小小的實力派人物都有結交。
對於父親段亦天的壓制和管束,以段海成高傲的性子哪裡會服氣,所以就經常和桂系軍閥他們走得很近,希望做出一些讓父親刮目相看的成績來。但這也是段亦天最為惱怒的事情,對於段海成和莫榮新走得太近這件事段亦天一直很是反感。
那一張國字臉上,肥厚的嘴唇在激烈地抖動著:“海成,不是我不把生意交給你來打理,而是你實在不像話。每次我叫你多看些書,你就總是推三阻四的,你叫我怎麼對你放心?還有那莫榮新,這裡始終是廣東,你跟桂系走得太近,終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房間那些書都沒什麼意思,幹嘛非得要我看。”生平最不喜歡看書的段海成,對這個話題最反感了。見段亦天又想要發火,他趕忙轉換話題:“爹,就算你真想要那些機器,也沒必要花這麼多錢吧,隨便給點不就行了嘛。”
“你懂什麼?你以為廣州城裡就只有我想要那批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不趕快拿下,難道要拱手讓給霍仁宣那個老傢伙嗎?”
粵海商會雖說是廣州最大的商會,但是那是指整個上會的合力。廣州城裡最有錢的始終是霍仁宣的領導下的霍家。和粵海商會這種地區性的聯合組織不一樣,霍仁宣所代表的霍家是一個家族性的商業組織,並沒有其他的外姓成員,而是採取著家族經營的商業模式。
“你是我爹,什麼事你說了算就行,我也管不著了。”說完,也不看段亦天的臉色,段海成整了整衣冠就徑直離開了偏廳。不知又到哪裡鬼混去了,看得段亦天一陣搖頭。
雖然對兒子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語重心長的語氣也表現出了一位父親對兒子的關懷和期望。畢竟是唯一的親生兒子,段亦天又怎會不真的想他成才。只不過段海成一直年輕氣盛,自恃家世不知天高地厚,又不肯靜下心來學習一些權謀和機變,所以段亦天一直不放心把資產交給他來經營。
而最近關於大宗採購香菸生產線的事情,段亦天就和段海成發生了不少的爭吵。段亦天本身就掌握著好幾個菸草供應渠道,尤其是來自雲南和貴州的上等菸葉。只不過以前沒有合適的機器和生產工藝,段亦天也只能把這些僅僅是經過了粗加工的菸葉轉手賣給外國的採購商。
但是作為一個有見識有野心的商業大亨,段一天清楚的知道販賣菸葉和販賣成品香菸之間那個巨大的利潤差額。以前一直是苦於沒有機會,洋人是不會那這種機器和生產工藝給別人的,有錢也沒用。所以陳澤的出現,給了段亦天一個難得的機會,雖然價錢有點高,但是段亦天對於那些機器的價效比卻是絕對滿意的。
段亦天找來了一些國外的工程師和一批有手藝的熟練生技工,經過測試那些機器的工作效率也的確是物超所值。段亦天不是沒想過要巧取豪奪,畢竟820萬銀元實在不是個小數目,粵海商會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在短時間裡湊齊了這麼一筆現錢。唯一讓段亦天有所顧慮的是那些人有著中華革命黨的背景。
在還沒有查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老成持重的段亦天也不想隨意招惹對方。錢沒了總是可以賺回來的,但若是不小心惹到了什麼惹不起的強人,那可就是徹底的悲劇了。作為粵海商會的話事人,段亦天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