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城之中,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空前的比武招親大會,據說這比武招親大會,是一位小姑娘特意為自己設的,可這姑娘見了誰都將人打下擂臺,根本沒一個入得了她的眼。
這日,一個世家打扮的少年,被這姑娘以激將之法攛掇上了擂臺,二人還未比試,姑娘腳下一崴,便栽倒在了擂臺之上。
姑娘朗聲道:「這位公子,你既贏了我,就必須娶我。」
少年連連擺手,道:「在下並未贏姑娘,是姑娘自己……」
少年話還未說完,姑娘便立時打斷道:「我不管,你分明就是贏了我的,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少年急得抓耳撓腮,道:「姑娘,你,明明是你自己故意摔倒的。」
姑娘撇了撇嘴,委屈道:「你難道不想娶我?」
少年抱了個禮,道:「抱歉,姑娘,在下本無意上臺,只是姑娘百般挑撥才有了此舉。」
眼見少年就要走下擂臺,姑娘大叫一聲,「哎呀!我的腳!」
少年回過頭來,臉上是急切之色,「姑娘,你的腳怎麼了?」
姑娘氣鼓鼓道:「你既然不願意娶我,就不要管我!讓我痛死在這裡好了!」
這時,臺下眾人紛紛都看不過眼了,一個一個全都指手畫腳了起來。
「贏了比武招親還不娶人家,哪有這種事啊?」
「是啊,你看那姑娘的腳,都快腫成饅頭了。」
「這位公子,我看這姑娘和你般配得很,你就娶了她吧。」
「是啊,娶了她吧。」
少年急紅了臉,羞憤難當,直往擂臺下面跑,那姑娘見少年是真的要走了,急得立馬便追了上去,彷彿腳上的傷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阿氤!!」
「……」少年怔怔地回過了頭,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乳名?」
那姑娘抿了抿嘴,眉眼低垂,眼淚簌簌就掉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我就是知道。」
「……」少年見她梨花帶雨,不知為何竟心如刀絞疼痛無比,他分明是第一次見她,為何他會如此不願她哭,如此不捨她哭呢。
「算了,你走吧!」姑娘停下了腳步,未再追上前去。
可那少年彷彿突然著了魔一般,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嘴唇微張,一開口便是震驚眾人的三個字,「我娶你。」
「什麼?」姑娘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下就驚得止住了眼淚。
少年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娶你!」
瞬時,臺下一片掌聲雷動,連連道賀,「恭喜恭喜啊。」
山野之中,一隻小銀狐正來來回回地在一個女子腳下盤繞著。
「狐狸?」顧芷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白狐。
只見那銀狐繞著她轉來轉去繞了半天,又在她腳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顧芷伸出手來摸它,它不僅不躲不閃,反倒眯著眼貪婪地在顧芷手上來回蹭著。
顧芷身後的背簍早已裝滿了製作機關零件的木材,馬上就要下山,可她不論走到哪裡,那銀狐就跟到哪裡,怎麼也不離開,「小狐狸,你怎麼還跟著我啊?你不回家嗎?」
只聽那銀狐發出陣陣悲鳴,彷彿在慟哭一般,直讓人聽得心下不忍,顧芷心頭一沉,半晌,才開口問道:「……是你嗎?」
那銀狐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點了點頭,顧芷苦笑一聲,眼中已然攀上薄淚,「真的是你。」
那銀狐又點了點頭,像是在回應顧芷一般,顧芷蹲下身來,將銀狐抱到了懷裡,聲音顫抖道:「回家了,白鈺。」
江南聞府。
「爺爺,爺爺。」一個總角小童,在聞府遊廊裡顛顛地跑著。
一個老者趕緊朝小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