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少年不說話,顧出塵先開了口,「我叫顧出塵,他叫聞秉言。」
「名……字?」少年那一雙清澈的眼睛瞪得圓滾滾的,裡面儘是疑惑不解。
顧出塵轉念一想,一個在狼群中長大的孩子哪裡會有什麼名字,可是沒有名字,他們帶著這個少年終歸是不方便,總不至於這一路上都要小孩兒小孩兒的叫他。
顧出塵思忖半晌,試探道:「要不我們給你起個名字吧,好嗎?」
少年呆呆愣愣的點了點頭,並未反對。
顧出塵看向聞秉言,問道:「秉言,你說我們給他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聞秉言抿了抿嘴,道:「師兄,你決定吧。」
「嗯……我們是在這一片茫茫大霧的盡頭遇見他的,氤……就叫他阿氤怎麼樣?」顧出塵輕聲道:「阿氤,以後你就叫阿氤了。」
少年歪了歪腦袋,笑臉盈盈的重複道:「阿……氤……」
眼前的少年笑得是如此的天真爛漫,顧出塵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樣的怨恨才能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被折磨的如此遍體鱗傷,狼群,也許狼群會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顧出塵問道:「阿氤,你還記得你長大的狼群在哪兒嗎?」
阿氤點了點頭,沖顧出塵露出一個呆呆傻傻的笑來,隨後又扯著顧出塵的衣袖,一路狂奔出了山洞。
山洞之外天光大亮,這會兒,顧出塵與聞秉言二人才算真正看清阿氤的模樣,小傢伙生的眉疏目朗誾誾衎衎,臉上雖沾滿了黑黃稀泥顯得髒兮兮的,但依舊看得出是副清俊少年的模樣,而他那副瘦弱的身體也確如顧出塵所料一般,滿是新舊交疊的傷痕,一眼望去讓人找不出一處好地方。
「秉言……」還未等顧出塵說完話,聞秉言便抬掌運氣給阿氤療起了傷痕。
要論劍道修為,聞秉言是遠及不上顧出塵,可要論醫道,放眼整個曜靈宗弟子,若是聞秉言自稱第二那便沒人敢自稱第一。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阿氤先前渾身不忍直視的傷痕總算是能看了,零星還剩了一些青斑,也只待日後抹些活血化瘀的膏藥便好。
「阿氤……不痛……首領……」只見阿氤驚得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
聞秉言歪了歪腦袋,問道:「師兄,你給翻譯翻譯?」
顧出塵笑了一聲,道:「阿氤的意思應該是要帶我們去見狼族首領。」
「嗯。」只聽阿氤不假思索的附和了一聲。
「那我們就跟著他咯。」聞秉言聳了聳肩,已然不奇怪顧出塵是如何能理解阿氤說的話了。
顧出塵朝阿氤點了點頭,示意道:「阿氤,走吧。」
阿氤在前頭帶路,二人緊隨其後,三人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此時,天已漸漸黑了下來。
月亮藏在層層雲影之中,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嗷嗚」阿氤破空一聲狼嚎,霎時間,以三人為中心,四面八方接連泛起無數雙猩紅猙獰的獸眼紅瞳來,黑夜中那獸眼紅瞳如點點業火般妖異非常,只見那點點業火向著三人越逼越近,場面一時不可不謂浩大驚悚。
忽的,阿氤一個箭步就猛地衝進了狼群,而狼群隨著阿氤的動作也整齊地劃開一條窄道來,月出梢頭,踏月而來的是一隻足足快有一人高的銀毫白狼,只見它目光如炬,渾身毛髮都閃著熠熠輝芒,如這般氣勢,想必應該就是阿氤口中的狼族首領了。
只見顧出塵微微頷首,毫無怯色地向銀毫白狼做了個拱手禮,聞秉言在一旁看得一臉詫異,問道:「師兄,你幹嘛向一頭狼行禮啊?」
狼族首領緩步上前來,如炬的目光直直看著顧出塵,「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向妖魔行禮的修士。」
「狼,狼妖。」聞秉言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