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楊紅蓮拍胸脯保證著,又警告地瞄了吳珍兒一眼:“珍兒,朱公子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你也是我們金百合的媒婆之一,可不要因為一些原因壞了規矩啊。”
吳珍兒被楊紅蓮叮囑著,這才回過神來。她神色悲慼,雙目無神,見楊紅蓮問她,只得輕嘆了一聲,點了點頭。心裡真是懊惱不已,一直以來拿江心兒那丫頭當假想敵,誰知走了個江心兒,突然有李府千金插一腳進來,搞到最後沒她什麼事。
和江心兒麼,大家家境一般,都是做媒婆的,她還能幻想下勝出的結果。可她自問與李府千金不能相比,看來這段感情,終於鏡花水月,再也不會有轉機了。
幾人又閒聊了幾句,朱行道見目的達成,便沒再多停留,沒一會便上了馬車離開了金百合。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隱沒在夜色當中,楊媽媽直是笑不攏嘴,就像看到那一萬兩進了自己錢袋一樣,有了朱行道,這次應是十拿九穩了。
李府的事,她可是做過功課的,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家。這一時半會的,江心兒又哪裡去找比朱行道更好的大家公子,這競爭不是明擺著她楊紅蓮贏麼?
果真是想不到,朱行道一直未娶,這次竟然是親自找上門來了,也該她楊紅蓮走運,不枉她被人從被窩裡拖出來談生意。
楊紅蓮甚是興奮,念想著今天晚上應是睡不著覺的了,瞄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吳珍兒,實在是不放心這失意之人做出什麼反常行為來。於是臉上立刻一沉道:“吳珍兒,楊媽媽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此事絕對不能洩露給外人知道。待會我會去找館主說一聲,告訴她這樁大生意已經落在我們館裡,讓她下令大家都要閉上嘴。若是初三前我在大街上聽著些什麼流言蜚語關於這件事情的,到時別怪我不念同行情誼,全算到你的頭上。”
這吳珍兒是比吳仲琴更會邀功的人,仗著比她年輕,數次明目張膽的搶生意。這檔子事柳秀顏自也是清楚得很的,私底下也好幾次對楊紅蓮說過,凡事讓著吳珍兒一些,畢竟吳珍兒還年輕,要多給些機會才好。
但這事她可是不會讓步的,一萬兩金子啊,多大的回扣可拿。再說朱行道明擺著是來找她的,若吳珍兒再耍手段,她可是要出狠招的了。
吳珍兒愣愣的看著朱行道離開的方向,雙眸一片茫然,這次竟沒有跟楊紅蓮鬥嘴,長嘆了一聲後便怏怏然回房休息去了。
楊紅蓮甚是愕然的看著她,勢利如吳珍兒之流也被情所傷,不禁有點慶幸自己的獨善其身,看來吳珍兒肯定要傷心一段時間的,少了吳珍兒的摻和,一切便好辦多了。
第二天一清早與往常的熱鬧相比,這一日的花田喜事卻是格外的安靜。整個館裡上上下下像是舊時的無聲電影,靜的連腳步聲都不曾叫人聽見。
“你——”忽然一聲幾乎是倒抽一口氣的驚呼聲打破了這場寂靜,只見站在屋裡的江心兒張大了嘴,呆愣的看著這個忽而出現自己眼前的人。
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一件淡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天,江心兒幾乎是要動手才能合上自己張大的嘴了,這個人……這個人怎會是平時自己日夜相對的那個人?怎會是那個憨憨笑著,軟軟的聲音喚自己“心兒”的人?怎會是小遠……
小遠是樸實無華的,甚至稍微帶點憨傻的。可眼前的人,則在原有的相貌中加了無邊的靈氣,頓時就成了一個氣質高華的貴介公子,簡直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啊
一時之間,江心兒覺得自己心裡酸酸澀澀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半乾的毛巾被無數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