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孔夫子的理論就是:不孝順父母的人,怎麼會忠君事國?”
“那我們跟龍琪,以後就沒什麼關係了?”
“我還真不想跟她有什麼關係。這個女人是個天生的征服者。我怕我到時搞不定她,反被她搞定。”江遠哲慢慢地說,“其實打一開始,我就沒想讓龍琪為我做什麼,只要她不站到我的對立面,就行了。”
噢?那今晚不是白忙乎?大衛又不明白了。
江遠哲拍拍他的肩,“日後你就明白了。”
黃昏最後的一縷夕陽也照在龍歡小小的已經冰涼的屍體上。
周燁盯著龍歡,眼裡湧起一層霧氣。──他並不全是有恃無恐的,他也害怕,尤其是夜半三更的時候。
太陽收起它最後的一縷光,山洞中黑暗起來,周燁驀地將自己的上衣蓋在龍歡身上,就像掩蓋某一個事實。
其實事實是無法掩蓋的,只能遮掩一時,不能隱瞞一世。有人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是喜歡欲蓋彌張。
周燁拿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一個戴黃色蝴蝶面具的男子匆匆忙忙走進來。
“小孩呢?”這一個問。
“死了。”周燁漫不經心地。
“開什麼玩笑?”戴面具的男子掀開衣服,龍歡的瞳孔已經散大。“你搞什麼?”
“這個孩子遲早是要死的。”周燁冷酷地說。
“他才10歲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心腸了?”
“不是我心腸軟,我問你,你晚上用什麼跟龍琪談交易?”
“交易?”周燁笑了,“我是商人嗎?我是政府官員。我不跟人談交易。”
“官員也得說理吧?”
“強權就是真理。”
黃蝴蝶沉默片刻,“你這次怎麼會親自來?”
“我必須來,我不來誰能指使得了你?再說,我也只是個小卒子。還有,我對龍琪這個人充滿好奇……”周燁說著搖了搖頭,“羊群裡怎麼就會蹦出一隻狼?後來看了她的履歷,才知道她是在那野蠻的、沒有被聖人教化過的地方長大,從小茹毛飲血,長了一身刺,壓根兒就不知道‘順從’兩個字怎麼寫。”
“不一定是這個原因吧?那喬煙眉呢?她可是從小在忠孝節義的孔孟故紙堆里長大的,她怎麼也煉成了一個刁民?還有扈平,腰纏十萬貫,本該去揚州,可也做了刁民,為什麼?”黃蝴蝶不無譏諷。
“瘋了,他們全瘋了。”
“我真不知道是誰瘋了。”
“你怎麼老是跟我抬扛?”周燁很生氣。
“我只答應幫你做事,沒答應拍你馬屁。”
“可你做的這件事很不成功。還要我跑一趟。”
“不跑一趟怎麼知道事情難辦?你不也就是殺了個10歲的孩子。”
“你錯了,這個孩子是個餌,我要釣出大魚。”
“你以為龍琪會讓你的當?”
“哼,她非來不可,因為她就是那種人。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在哪裡交易。”
“你殺了她的兒子,你就不怕她跟你拚命嗎?”
周燁笑了,“放你的心吧,龍歡畢竟不是她親生的。中國人講血緣,誰也不能免俗,龍琪也不例外。或者她想免,可她免不了,因為她就是這塊地面兒上的人,那份‘俗’,已經根植在她的血液裡。所以,龍歡死了,她只會怒,不會痛。怒是因為見了不平之事;痛才是牽心扯肺動搖根本的。這完全是兩碼事。因而她來救他,是義,不是情。義,往往是演給別人看的,像什麼桃園三結義像所謂的義薄雲天;而情,則是深藏密斂存在心裡不足與外人道的。所以我才弄來這個小子,我算準了龍琪今天一定來。她是有身份的人,她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