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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跟針線坊的管事媽媽一說,那媽媽當時就沒給好臉子瞧,只說大姑娘說晚了,今年的春秋兩季地衣服都做完了,如今在做的是老太太和二姑娘幾個的冬衣,沒閒暇再做過季地衣服。
奴婢當時就惱了,便和她爭辯了幾句,她著了惱就把奴婢往外轟,奴婢也不是怕事的,正要與她理論,老太太屋裡的玉環姐姐來了。
看見奴婢在,問清情況後當時就把那管事婆子罵了一頓,說讓她把府裡頭其他的衣服便擱下,先幫大姑娘將春秋兩季的衣服做好,不然就要罰那管事婆子云雲。
奴婢覺得詫異,既然老太太屋裡的人發了話,那便不怕針線坊的人再打推辭,便要離開,誰知那管事婆子竟給奴婢陪了罪,還拿了這件衣服來,說原是給二姑娘做的,但二姑娘不喜愅絲,所以就放在針線坊了,若是大姑娘不嫌棄,就先穿著,剩下的她們會趕工做。”
紫綢的嗓音糯糯的,語速也不急不慢,口齒清晰有條理,聽著很舒服,陳媽媽和素顏知道原委,便相視一笑,知道這一次老太太再不會慢待自己了,心下也覺得爽快,拿了那絲襖在身上比了一絲,她的身材比素情略高一些,這衣服既是按素情的樣子做的,只怕短了。
“衣服要上身試了才知道,不如奴婢幫姑娘換上去看看。”紫綢見自己說了一大通,素顏和陳媽媽只是笑,心裡隱隱也猜著了一些,便也不再細問,熱情幫素顏更衣。
哪知,穿上身後,衣服果然身合身,素顏面板細膩如瓷,又白中透袖,青瓷藍的衣服更是襯得她芙蓉粉面,豔麗嬌俏,加上她通身有種淡定從容,冷肅疏離的氣質,一件看似普通的絲襖便穿在她身上便有如有站立雲端的仙子了。
紫綢看得兩眼發亮,陳媽媽更是笑得眼都眯了:“咱們大姑娘就是長得美,衣架子又好,穿什麼都好看,就像仙女兒一樣。”
“可不,先前奴婢也看三姑娘有過一件這個色兒了,穿著就沒我們大姑娘好看。”紫睛端了茶從後面進來,看著素顏就錯不開眼,說話又沒個輕重了起來。
陳媽媽一聽便拿帕子甩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三姑娘體子弱,穿衣服和大姑娘那是不同的味道,小蹄子,以後少說話,多做事,不然,把你隨便配個小廝去。”
紫睛被罵得眼圈兒都袖了,低了頭,老實把茶呈給素顏,素顏沒接茶,只是淡淡地看著紫睛,紫睛楞怔在屋裡,端茶的手一直伸著,也不敢收回,好半響後,跪了下來:“大姑娘,奴婢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素顏這才接了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紫綢忙過去扶她,陳媽媽卻是拿眼瞪紫綢,紫綢雖然不忍,但也知道,這是大姑娘的陳媽媽在調教紫睛呢,也就放開了手。
那天以後,紫睛變和沉默多了,就是小丫頭幾個在一起閒聊時,她也很少插嘴說話,只是當素顏問起她時,她才回答,說話時,還會思慮一會子才開口。
素顏第二天梳洗整齊後便給老太太請安,她吸取了頭天的教訓,就算再擔心大夫人,也要按禮數來,免得讓別人抓了把柄。
老太太屋裡,二姑娘素情,三姑娘素麗,四姑娘素容都到了,二姑娘臉色有些憔悴,眼睛通袖的,一看便知道是哭過了,素顏進去時,素情正拿眼瞪三姑娘素麗,三姑娘是三姨娘的女兒,今年才十三歲,性子活潑好動,口齒伶俐,又會察顏觀色,很得老太太的喜歡。
她圓圓的臉,柳葉眉下一雙靈動的大眼補閃補閃的,一笑,兩個酒窩便若隱若現,一派天直爛漫的樣子。素顏也很喜歡這個妹妹,不過,深宅大院裡頭的女孩子,又是個庶出的,能得了老太太的歡心,又能讓大夫人和自己都不討厭,便絕不能用天真來形容對方。
果然素麗被二姑娘瞪了一眼後便委屈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