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聽了忙去開了門,果然一股酸臭味自小黑屋裡傳來,素顏不由看向身旁的紫綢,紫綢自己也覺得奇怪,先素顏一步進了黑屋,一看屋裡那情形,她很是委屈,也更覺無語,退了出來,沉著臉看著素顏。
素顏還沒責問她呢,她倒是先發上火了,不過,紫綢素來是個沉穩的,一般不會這樣,只怕是受了窩囊氣了才會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在發火了,不知裡面是什麼情況。
素顏不由加快了步子,拿了帕子掩住嘴,走進黑屋裡一看,只見滿地都是飯菜碗碟,屋裡有一張小床,上面鋪著棉被,但只看到墊的,蓋的那床被丟在了地上,上面沾了不少菜汁湯水,而司徒蘭正歪靠在大迎枕上,兩隻漂亮的大眼狠狠地瞪著站在門口的素顏,如果目光能夠殺人,估計她現在,己經把素顏碎屍了。
一看這情形,素顏心裡便有了幾分明瞭,正好劉姨娘也走近過來,她便偏過身子,讓劉姨娘站在門口看。
果然劉姨娘一看屋裡的情形,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素顏雖說是懲罰司徒蘭,卻對她還算寬仁,小黑屋裡雖說酸臭,但屋裡並不寒冷,牆腳邊炷了一個碳盆,雖然碳火已滅,但邊上的竹萎裡,仍有沒燒的銀霜碳,而為了司徒還特意在屋裡置了張小床,被子齊全,再看地上的飯菜,有魚有肉,除了屋子條件不行外,司徒昨夜應該並未受虐待,只是,看來,這位司徒姨娘脾氣很大,很是不領大少奶奶的情,正在故意作賤自己,以另外的方式與大少奶奶對抗呢,劉姨娘眼裡不經意的就閃出一絲笑意來。
“大少奶奶這……倒也還算對司徒姨娘特殊關照了呢,不過,這裡氣味著實難聞,司徒姨娘又病了,大少奶奶還是著人將她抬回屋裡,請太醫來醫治吧,怎麼說,司徒姨娘也是千金之軀,她可不能在這種地方呆得太久啊。”劉姨娘兩眼亮晶晶的,看過素顏後,又看了眼司徒,也不嫌屋裡髒,很殷勤地走進屋裡,自然地拉起司徒的手腕,給她探起脈來。
司徒蘭對劉姨娘倒還和氣,見她拉她的手探脈,很順從的任劉姨娘施為,只是一雙眸子死盯著素顏,冷哼道:“大少奶奶是怕我死在這裡了麼?你放心,你是正室,我是妾,我明白自己的地位和身分,你既然要罰我,我便老實的受著,既沒用飯,也沒睡你拿來的被子,既然已經關進來了,那些虛偽的好心,我一概不接受。”
“妹妹真的明白了麼?那也不枉我罰你一場,如今妹妹既然已知錯,那便不必再受罰了,來人,扶了姨娘回屋去,請太醫來診治吧。”素顏倒也不惱,司徒這樣子,跟個任性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前世時,她與父母堵氣,也會自己凍病自己,好讓父母擔心,後悔,司徒如此行為,不正是想讓自己背上虐待她的罵名麼?
只是,生了病的人,說話的聲音還可以如此氣息實足,眼神還可以如此凌厲,那便是病得不到位啊。
進來兩個婆子,上前來扶司徒蘭,司徒蘭狠狠地瞪著那兩個婆子道:“賤卑,拿開你的髒手,本姑娘可是侯府嫡長女,哪裡是你們這等下賤之人能碰的。”
紫綢在外頭聽著就氣,分明自己派了人,仔細關照過的,一切安排得妥妥貼貼,這司徒名義上,是被罰了關小黑屋,實則不過是移了個地方歇一晚罷了,一應用度並不差,她卻偏要折騰自己,那不是自己找虐麼,想趁此陷害大少奶奶麼?怪不得身為侯門嫡長女會淪落為作妾的下場,著實是她自己太討厭了。
兩個婆子被司徒罵得訕訕地收回了手,素顏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司徒蘭的侍女道:“既然你家小姐不喜讓人碰,那你便扶她回去吧。”
那侍女去是兩眼鼓鼓地看著素顏,並沒有動。
“大少奶奶不是要關我小黑屋麼?那就繼續關著好了,哼,本姑娘就不走了,就在這裡,看你能關我多久。”司徒蘭憤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