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百姓的生活,關乎朝庭安危的大事,可不能如同兒戲一樣,任葉成紹去胡鬧,這事,當然要反對。
“葉夫人,你此言差矣,皇上只是將此事拿出來朝議罷了,並沒有下旨,而世子也著實沒有治河之才,兩淮水患連年,兩岸百姓流離失所,生活困頓,如今更是有流民進京,影響朝庭安全,治河已經成了當今朝中重中之重的大事,不能草率行事啊,唉,這些事情,你一個婦人也不是很懂,還是早些回後園子裡去,與你世嬸坐著聊天吧。”
壽王說得還是很客氣的,句句也合了在座大臣們的心意,陳閣老更是一副輕蔑鄙視的神情,根本就是看不起葉成紹。
素顏聽得冷哼,抬眼直視皇上,治淮之事,皇上早就詢問過她,她也說出了好些個合理建議,最近這些日子,她在家裡,更是讀了不少關於兩淮地理環境的書籍,就是想著哪天要跟著葉成紹一同去治河,輔佐他做下這件利國利民,功召千秋的大事,這事皇上早就定下了,怎麼又拿到這裡來議,還惹得陳閣老與葉成紹起衝突,是何用意?
她按下心中怒意,平靜的問皇上:“皇上,壽王爺說您並未下旨,那便是心有疑慮,也不太相信相公他能堪此大任?”
皇上被素顏的眼神逼視著,眸中精光一閃,卻是不怒,似笑非笑地說道:“此乃朝庭議事規矩,朕可不能作那綱常獨斷之君,廣納眾言才,求同存異,可是有錯?”
素顏聽了低頭行禮道:“不敢,不過,如今各位王爺,大人們一至裁定我家相公並無治河之才,請問大人們,你們有何憑據?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也讓我們夫妻二人信服,不然,事情沒做之前,誰也不能斷定我家夫君就沒有治河的本事。”
陳閣老一聽,冷笑的一甩袍袖道:“哼,一個浪蕩的紈絝之弟,不學無術,成日遛狗鬥雞,哪裡做過一件正事?你又憑何說他能當此大任?朝中有經驗的治河老臣,青年才俊多了去了,憑什麼要委派一個沒有半點本事的毛頭小子治河,要讓人笑話我大周無人了麼?”
壽王和陳王爺,就是一直不做聲的劉大人也是點了頭,附聲應和,劉大人可是工部尚書,治河也是他工部的事情,如今派了二世祖去在他頭上管著,到時候,他自己作不得主,河沒治到,他一樣要受連累。
素顏聽得冷笑,冷冷地對陳閣老道:“老大人說得極是,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朝中水利人才濟濟,能人異士眾多,那為何淮河連年水患不斷,為何會造成百姓流離失所,為何會有流民上京鬧事,為何會到現在還在討論治河良策?這麼多年,那些能人異士,水利俊才全都在淮河上光吃飯不幹活麼?還是,您身為當朝閣老,工部在您手下直管,您根本就沒對淮河水患用過心思,尸位素餐,欺上瞞下?也是,莫說治河了,水患如此兇險,百姓生活困頓,幾百萬兩震災銀子卻到不了百姓的手上,為什麼?您說的青年才俊和能人異士都在做什麼?治不好河患也就罷了,難道連分派銀子也不會麼?”
這一番話正好觸到了眾人的痛處,當下皇上正為震災銀貪沒一案大動干戈,而水患確實年年治,年年災,從沒有人能真正治好過,已經成為皇上的心頭大患,比之邊境敵國還讓人頭痛,而這些大臣們年年參與過治淮朝議的,年年選出的人,都是一屆既下,未竟一次功,他們一個一個被素顏質問得低下頭去,一時還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皇上也是聽得心中感嘆,藍氏果然聰慧睿智,他早就想將治淮之事提出朝議,但葉成紹這個人名,他也著實知道會引來很多大臣們的反對,一直就找不到一個反駁和說服大臣們的理由,藍氏這一番話質問得大臣們啞口無言,看這架式下去,她肯定能最後讓大臣們心服口服,倒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件大憂,於是板著臉道:
“藍氏,依你所言,朕這朝中無人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