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之所以不告訴她,並不是故意隱瞞,而是不想將她也拉進這些危險之中,而今卻不同,她已然深處這些險境之中,那他就必須要護著她,
孤濯嘴角彎了彎,道。“你知道步六孤嗎?”
步六孤是前朝北魏皇室貴族,是鮮卑族八大貴族其中之一,是擁有自己的部落的,當今東魏西魏就是北魏分裂而來,有許多貴族都降為朝臣。但這種朝臣是不同的,是擁有自己的兵權,權勢,雖然仍舊是為當今的皇族效忠,但地位和普通的朝臣是完全不一樣的。
布氏、鹿氏、陸氏,孤氏都是屬於步六孤的漢族姓氏。如今步六孤的主力是在東魏。
“你是步六孤氏的?”震驚已經不能形容,容綰這時候的心情了,“你是東魏的啊?”
孤濯道,“步六孤氏在東魏西魏都有,不過其中有效忠西魏權臣宇文泰。也有效忠東魏權臣高歡。”
是啊,如今各個部族幾乎在東魏西魏都會有分部,因北魏的分裂,這些大氏族也跟著分裂,各自為主的非常多。
可是,如果孤濯原本是步六孤氏的也沒什麼不好,但結合他隱藏在西魏柱國公少主楊孜墨手底下,好像還在蓄意謀劃什麼。且之前還刺殺過宇文丞相,以及東雍王,這好像已經超出了她這個小醫女的認知範疇。
孤濯見她垂眸。眼神恍惚,卻不語,便又道,“我的這一支屬於原步六孤氏。”
孤濯說的這些都太複雜,容綰想要深究,卻發現好像前面有一潭無底的深淵。“那你現在在西魏是做什麼的?”
“我們這一支步六孤氏,要將氏族重振。將部族召集回來,亦要穩定天下割據的局面。我這次來,除了要查出步六孤氏族人的分部,還要蒐集西魏朝臣的資料。”如果能將西魏的朝臣剷除那就更好了,不過這後面的就沒有必要說了。
孤濯笑了笑,“我手底下的人,也都隱藏在我的軍隊之中,玉珩就是其中一個。”
“胡來是嗎?”容綰問道。
“胡來不是,胡來是我有了將軍府以後招來計程車兵。”孤濯說道。
既然孤濯這麼有本事,那為什麼會被關進大牢?“那當初你和玉珩為什麼會在東魏越城的大牢?”
“我當時是要去救出玉珩,玉珩當時去是追查元氏家族的事情,結果被牽連進去。”孤濯說道,“而玉珩的身份也是隱藏的。”
她就說他不是逃犯吧?原來是為了去救玉珩,想來玉珩去為各大氏族的做跑腿兒就是為了追查事情吧?
“崔夫人她入獄是被陷害的啊。”說到元氏,容綰就想要為她爭辯些什麼。
“不錯,被她的族人陷害入獄,亦有其他與元氏敵對的官員。”朝堂的紛爭太複雜,各個氏族之間的權謀陷阱太多,稍有不慎就會捲入其中。
容綰這會兒雖然聽明白了孤濯說的這些,可要完全消化掉,還需要慢慢來,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不過,她也理解了,孤濯為什麼之前要瞞著她,這些事情確實是不能為外人所知,他的身份太敏感,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麼現在他告訴她,那無疑是信任,
所以,孤濯說的也沒有錯了,他沒有欺騙自己,
而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之前擔心的那些,和他所要顧慮的這些,簡直不值一提,
就光一個楊孜墨,就難以對付,何況他的對手,是東魏西魏的朝堂,
“那楊孜墨邀請我們去楊府,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啊?”她問道。
楊孜墨生性多疑,城府極深,孤濯雖然不知道楊孜墨有沒有察覺到什麼,可他一直能感覺到,楊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