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藤原。藤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了看臺上,那表演者正操縱著一個女性木偶,大概那就是戲中的清姬。或許他們的表演真的是很精彩,只是在我這個天生遲鈍的菜鳥眼裡,只不過是幾塊呆板的木頭在動。
不過,如果在臺上表演的不是那個滿臉麻子的歐吉桑、而是坐在我身旁的這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有時候脾氣很大很難伺候但似乎是個好人的冰山美人的話,或許,我還會有興趣看吧……
“吶,藤原,我問你啊……”我小聲地開口,生怕影響到其他人。
“什麼?”藤原看了看我,道。
“你既然是……”我做出“操偶師”三個字的嘴型,“……的話,你應該也會表演這類的木偶戲吧?”
他看了看我,似乎在奇怪為什麼我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這是當然。”
“那為什麼你還要來看別人的表演呢?”我很好奇。
“自己表演和看他人表演的感覺不一樣吧?”他納悶地看著我,似乎在奇怪我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呵……對哦!”我撓撓頭,繼續看戲。
但是我看著臺上那塊木頭隨著三絃琴聲和太夫的道白而起舞,不知不覺呵欠連天,幾乎要睡過去了。
藤原看了看我,終於忍不住道:“橘子,真的有那麼無聊嗎?”
我昏昏欲睡地點了點頭,然後才發覺這樣似乎太失禮了,連忙改口道:“不,不會無聊,很好看啊……”
藤原的嘴角突然浮起一絲微笑:“如果是我在臺上表演的話,你會不會覺得無聊呢?”
“當然不會!”我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然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呃……我是說……如果是藤原的話……這個……”
“我知道了。”他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我,“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決定一件事。”
“什麼事?”
“現在演出的這個‘楓月劇團’邀請我參加他們在鞍馬山舉行的一次劇團活動,並請我在那時對他們的表演做指導。”藤原說道,“既然如此,我當然要先來看看他們的水平如何。如果太差,那當然沒有指導的必要;如果太好,那也不需要我的指導。”
“那你看出什麼了嗎?”我問。
“總體來看,勉強還過的去。如果再由我指導一下,也許水平會提高不少吧。”
“那你決定參加了?”
“對,而且我還想親自表演一次。”他嘴角又浮現了那一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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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表演結束後,我跟著藤原來到後臺。後臺的工作人員一看到藤原就馬上圍了上去,我又被擠到了旁邊——呵……我無語淚眼望蒼天:我果然是被拋棄的人啊!
但是我似乎沒有被遺忘很久,因為藤原很快就過來拉著我一同去見“楓月劇團”的團長。
團員領著我們進了後臺的一間休息室,這裡大概是演員化裝的地方吧,因為一進門就可以看見牆上的鏡子和桌子上的化裝道具,剛剛表演遊僧安珍的人偶也放在了一邊。在屋子正中的沙發上,一個人正等著我們——他就是團長嗎?
團長楓野沙鈿是個白鬍子老頭——恕我無禮——滿臉皺紋跟個風吹雨打十幾年居然還沒掉下地的梨子差不多。不過似乎是個挺和氣的老人。因為他一看見雪就笑得鬍子都翹上天去了,彎腰敬禮倒茶添水的,讓人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
藤原卻好像早就習慣了一般——不愧是爺爺是國寶父親是準國寶自己是候補國寶的國寶世家,教出來的人都不一樣!
“呀!沒想到真的能請您這位大師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