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個褐帶弟子刺了下去,那儒家弟子立時被剖成兩片,春老仍是怒氣不息。他一面斬瓜切菜似的屠戮儒家子弟,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帶媚前腳到,你後腳便止,還道老夫不知嗎?”談直卻見己方死傷太多,拼了命的向春老撲到,卻被春老一手抓住後心,遠遠地摔將出去。面對春老接二連三的指責,束白雨不再辯駁只淡淡微笑。也不曾見他伸手取暗器,只是左手一揮,便打出四枚飛刺、四根袖釘、四根飛蝗石、四顆如意珠,削去了一十二名儒家弟子的右手食指。
春老一眼掃去,只見二十七名儒家子弟或死或傷,餘下的三十七人中卻無一人逃走,反而奮戰不懈。春老心中也感佩服,遂停手言道:“你們武功雖然不佳,倒也算得上好漢。一個好漢沒什麼,但當今之世要湊到三十七個好漢子同聚一堂,著實不易。”春老瞪了束白雨一眼,續道:“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們全部人的性命,只要你們把劍陣的主事者,那個叫劉畢的交出來,老夫便放你們走路。”劉畢聽春老這樣說,當即向前跨出一步,“我就是劉畢,你殺了我,放他們走吧!”荊天明攔在劉畢身前,搶道:“要殺他可以,你先殺了我。”一時之間,江昭泰、萬勃盧、楊安遠、談直卻……等人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休想!”“我們與五師哥同生共死。”“對!誰也不能獨活。”“留下五師兄,還算什麼好漢?”“你做夢!”“要殺便殺吧!”
“好好好。”春老本也只有一念之仁,話一出口便感到有些後悔,“這是你們自己找死,我就送你們到陰間去使你們的八佾劍陣去吧。”春老正要大開殺戒,白芊紅卻喊道:“爺爺,住手。”
白芊紅踱到劉畢跟前,問道:“你叫劉畢?”劉畢仰起頭,不屑去瞧她。白芊紅追問道:“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不是路枕浪?”
“正是。”劉畢咬牙切齒的說道:“跟路枕浪有何干系?只可惜功虧一簣,沒能殺了你!”
“真沒想到儒家裡頭,還有這等人物。竟然知道踩著路枕浪的肩頭,來算計我。”白芊紅上下打量劉畢,好像看到什麼寶物似的,她便揮手又對劉畢言道:“姑娘我教你個乖,為人要狠一點。下次計謀若是再失敗,別這麼快便站出來送死了。只要你記住我這句話,若我與路枕浪的三月之約是我贏了,那麼總有一天,你便是我的下一個對手。”白芊紅說罷便要束白雨扛起柳帶媚,迴轉大營。“白兒,你確定?”春老有點不可置信,“就這樣放他們走?”“讓他們走吧。我倦得很。”白芊紅頭也不回的走了,只聽她嘴裡喃喃念道:“百步飛劍枉費那麼大的名氣,可惜一代不如一代,當無所懼。這八佾劍陣……卻又該怎麼破……才好……”春老見白芊紅漸漸走遠,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好跟上。四魈離去後,一時間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撿回一條性命。望著地上的鮮血淋漓,不知隔了多久,終於有人放聲哭了出來。
第七章 死生不悖
儒家子弟在城外弄得灰頭土臉,六十四人之中包括戚戒濁在內共死了二十一人,雖保住性命但手指被割武功從此作廢的尚有六人。主事者劉畢面對這樣一場慘敗,還是不得不帶領著剩餘的四十二名兄弟與荊天明,一塊兒來到路枕浪面前領罪。路枕浪得知劉畢暗中伏擊白芊紅,大為震怒,本欲將一干人等依軍法論處,但轉念想到,如此儒家士氣必定大為低落,眼下又是用人之際,只得強捺怒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