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峸睨他一眼:「大哥你也不怕這話傳出去,把人都得罪了。」底下的姑娘雖然目前出身、家世都不顯,到底也都是官員之女,安知日後會有何際遇?
謝峮頓了頓,忙道:「今兒又沒外人,就咱兄弟幾個說說話,還不得自在些嗎?」言外之意,就他們幾個在此,若是還能傳出去,必定是誰作妖了。「你說對吧,清河?」
公主駙馬蔣清河笑呵呵:「我可什麼都沒聽見,來,喝茶喝茶。這是今春剛下來的新茶,都品品,都品品」
有蔣清河打圓場,接下來的談話便緩和許多。
謝崢對他們談論的京城八卦不感興趣,索性放鬆身體靠在欄杆上欣賞湖中美景。
那丫頭彷彿真的困極了,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
若不是邊上有欄杆,謝崢真擔心她一個不穩摔下湖——呸呸!
亭子裡就這麼幾個人,謝崢的動靜自然逃不過旁人注意。
謝峸第一個跳出來:「老三這是看對眼了?」
謝崢收回視線,隨口道:「大姐家裡的花伺弄的不錯,回頭可否勻我一兩名花匠?」
眾人:……當真是在看花?
蔣清河看看左右,笑道:「這個自然沒問題。我記著你那府邸也在蓋著,進展如何了?」
謝崢搖頭:「不知道。」
眾人:……
「你將來的府邸,你怎麼也不關心一二?」謝峸無語極了。
謝崢倒是不以為意:「有下人盯著。」皇子府邸都有規制,何須他去操心。
「三弟倒是淡定。」謝峮草草回了句。
琴聲隨風飄來,幾人順勢停下話題,齊齊望向湖中水榭。
大公主謝馨婉已經抵達水榭許久,與諸位女眷長輩們簡單寒暄過後,便找了個由頭讓各家姑娘展示才藝。
還不是全部姑娘都能有機會展示。
誰家姑娘被叫了,那家姑娘的女眷便眉開眼笑、喜上眉梢,其餘人也是目露欽羨。
早早就在心裡盤算過的祝圓掩嘴打了個呵欠,正準備喝口茶醒醒神,便看到祝老夫人與王玉欣對了個眼神。
她眼皮一跳。
恰好場中演奏曲子的姑娘雙手一抬,悠悠揚揚的春日頌便裊裊落下。
眾人還未回神,王玉欣便急不可耐地站出來,笑道:「張姑娘彈的春日頌真心不錯,聽得人通體舒暢,比我們家丫頭好多了,我們那丫頭平日彈得曲子那叫一個鬧騰。」
眾人靜了一瞬。
……她是要幹嘛?祝圓立馬看向仿如害羞般低下頭的祝玥。
大公主謝馨婉下意識看了眼涼亭方向,「哦」了聲,接著她話往下問:「你家姑娘喜歡彈什麼曲兒?」
「都是些將軍令、出征歌之類的。」王玉欣佯裝抱怨,「好好一姑娘家,彈這些曲子作甚呢。」
大公主謝馨婉這回倒是真來興致了:「這倒是少見,不妨彈奏一曲,讓大夥也品品這鏗鏘戰歌。」這可是自個兒要表演的,回頭入了誰家府邸,她可不管。
王玉欣登時驚喜,立馬把祝玥喊出來。後者裊裊娜娜走出來,順勢演奏了一首氣勢慨然的戰歌。
眾人自然一疊聲讚嘆。
王玉欣母女如何自得不說,祝圓卻恨不得打爆她倆的狗頭——
不管她怎麼跟狗蛋絕交,從水泥到月刊,還有未來的種種,她勢必脫不開三皇子的派系。
這母女倆若是攀上三皇子便罷了,這場宴席擺明瞭是二皇子為主,這倆人上倆月才信誓旦旦要進三皇子府,怎麼這會兒就敢跳出來奔著二皇子去?她們以為皇子是大白菜,隨意挑揀?
她這邊氣憤填膺,涼亭上的謝崢也想罵人了。
祝玥甫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