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窗簾被風吹起,裡面空空蕩蕩。
狸花貓聳聳鼻子,鑽入了旁邊的樹叢。
公主和雜毛老鼠為了逃命已經全然不顧形象,帽子大衣一切減緩速度的累贅東西,都被甩飛。
它們像鼠族的祖先一樣,四肢著地慌不擇路的在草叢中穿梭,後面的狸花貓緊追不捨。
它一個前躍擋住了老鼠們的去路:「竟然有一隻白耗子,這顏色真是少見。」
公主此時已經顧不上,為「耗子」這種侮辱性詞彙生氣,它只覺得腿腳發軟,身上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沒了。
雜毛老鼠心裡慌的一匹,腦中正在天人交戰:「要不要舍了公主逃跑?」
即使跑的掉,以後地下城也容不下自己了,它的身子慢慢後退。
公主眼尖的發現了它的行動,咬牙切齒的怒瞪他,憤恨暫時壓制住了恐懼,它扯著尖細的嗓子吼道:「你個無恥小人,竟要丟下我逃走?」
雜毛老鼠掉頭就竄,但它長期養尊處優缺乏鍛鍊,那裡是身手敏捷的狸花貓的對手。
狸花貓用爪子摁住它,笑眯眯的逗弄道:「真沒情誼,它是你的配偶嗎?丟下它逃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說著鬆開了爪子,雜毛老鼠繼續逃竄。
沒跑幾步,又被摁在了爪子下:「聽說你有一件虎斑紋貓皮大衣?」
它的目光中帶著冰冷的殺意:「這麼喜歡炫耀,不如我也拿你的皮做個爪套?」
狸花貓說著瞄了一眼自己的爪子,像是在估量尺寸。
雜毛老鼠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遇襲,肯定是某個可惡的人類出賣了它,真是可恨!
狸花貓把它放了又抓,抓了又放。一直折騰到它筋疲力盡,摔在地上爬不起來,才毫不留情地用爪子,了結了它的性命。
嫌棄的甩了甩爪子上沾染的血,本來想用舌頭清理乾淨,舔了一口差點吐了:「呸呸呸,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忒羶氣。」
用力在地上擦了擦,滿臉嫌棄的跑回白老鼠待的地方:「你的姘頭已經死了。」它冷酷的說。
「你可真弱,這麼久也沒跑出去兩步。」狸花貓鄙視道。
「大,貓大人,你饒了我吧!」公主嚶嚶嚶的求饒道。
「好呀。」狸花貓痛快的答應道。
公主收住了哭聲,驚訝的瞪圓了眼,眼睛裡放出亮光。
狸花貓嗤笑兩聲,搖搖頭:「真是天真,就算我不殺你,你在這荒野也活不下去。」它說著看向公主身後的某個地方,綠色的眼睛在閃爍。
一直黃鼠狼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叼走了公主,公主只來得及說出:「我是公……」就沒了蹤影。
狸花貓輕蔑的甩著尾巴吐槽:「你是攻?明明是隻受。」
它才懶得花力氣追黃鼠狼,萬一被黃鼠狼的臭屁憋一下,好幾天都過不來。
狸花貓聳聳鼻子,忽然閃電般的甩出尾巴。
毛茸茸的粗大尾巴,像鞭子一樣甩向郝富貴他們。幾人慌忙閃躲,寂誠只覺得後背一緊,腳底一滑,就一個屁股墩摔到了地上。
斗篷瞬間被踩掉,寂誠暴露在了狸花貓面前。
「人類?」狸花貓用鼻子嗅著,「身上有老鼠和濾氣菇的味道,你是在地下和耗子混居的鼠人?」
它蹲坐在地上,腦袋微歪,圓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寂誠,彷彿極有耐心。
像帶著手套一樣的白爪子,優雅的並排在一起,毛茸茸的看起來相當軟和。
要不是見識過剛才的血腥場面,正常人見到它這樣子,大概都會滿眼粉紅心心的大喊一聲:「好萌!」
狸花貓見寂誠不吭聲,抖抖鬍子,大腦袋慢慢湊近:「小東西,不說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