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一路沒停的爬上來,累的他扶著膝蓋只喘氣。
寒霜獸的速度太快了,開始的時候還等等他,後來他只能沿著冰痕自己跟上去。這一路爬的那叫一個狼狽,後半段幾乎是手腳並用著上去的。
山頂平坦空曠,一座跟畫靈那裡一樣的石塔矗立在中央。
寒霜獸正在拿圓滾滾的身子撞牆。郝富貴往地上一躺,不管了!睡一覺再說。反正看著也沒什麼危險,石塔也跑不了。
簡直是秒睡。郝富貴睡的並不安穩,夢裡一直在跟各種怪獸廝殺。後來他到了一片有石塔的空地,天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眼睛像在找東西一樣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後盯住了郝富貴。
郝富貴覺得呼吸都讓它瞪停了半拍!眼睛慢慢化成一團蠕動的墨,然後變成了一隻似馬非馬的動物。
天空開始下起黑色的雨,地面的水越漲越高,瞬間淹過了郝富貴的大腿。
湧動的黑水讓他有種失重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快要站不穩摔水裡去了。心裡焦急起來,四周沒有任何能支撐的東西。樹呢?怎麼一顆樹都沒有!
額頭傳來冰涼的刺痛感,郝富貴激靈靈一個冷顫醒了。
他一身冷汗的坐了起來,原來是個夢。
寒霜獸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正用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看著他。
郝富貴擦擦汗,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這糟心地方,睡個覺都不安穩。
這個石塔和畫靈的石塔幾乎一模一樣。郝富貴看著門上熟悉的花紋,把手覆了上去,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他的手掌。
他感覺到靈能正在極速的被抽走,想把手抽回來卻抽不動。他雙腳用力蹬在牆上,一隻手使勁拽著牆上那隻的手腕往外拔。
靈能快被抽空了!郝富貴焦急的大喊:「快來幫忙!」
寒霜獸瞬間貼了上來,它的身體也被牢牢的吸在了牆壁上。
郝富貴欲哭無淚,這真是倒黴到家了。石塔的牆壁就像是塊磁鐵一樣,讓人怎麼都掙脫不來。
「畫靈!你大爺的,快出來!」郝富貴聲嘶力竭的衝著滾到地上的簡筆畫喊。
一陣旋風從畫中升起,極速卷向他們!
「轟隆!」郝富貴覺得後背被大力推了一把,一下把他推進了石門!這感覺如此熟悉……
寒霜獸也跌了進來,扭一下忽悠悠就又飄了起來。石室裡靠牆擺著一個香案,牆上掛著熟悉的簡筆畫。案上燭光明亮,香菸裊裊,香案下是個蒲團。
這跟他第一次見畫靈的情景一模一樣。
郝富貴怒了,對著香案就是一通亂砍。叫你裝神弄鬼!叫你故弄玄虛!
香案被砍掉了一個角,牆上的畫被劃成了破爛。燭臺削掉一半,香灰撒了一地。
回頭一看,寒霜獸不見了!
牆上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郝富貴冷笑一聲,一刀便砍了過去。刀刃刮在牆上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房間像被推倒的馬賽克一樣,迅速崩塌……
郝富貴喘著粗氣,眼前是一片黑色的森林。周圍的樹上掛滿了冰稜子,樹下是幾隻凍成冰雕的巨型卷尾鼠。
他鬆了口氣,居然耍陰招!差點上當了。
他拄著骨刀,沿著冰痕繼續往上走。想拿到殘片真是不容易,回頭瞅瞅,這還沒到半山腰。
他開啟簡筆畫:「畫靈,畫靈,你在麼?」
不問清楚剛才的事他不放心,再來一次他未必能識破。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畫靈緊張的問,他剛才眼皮一直跳。
郝富貴把自己剛剛的經歷描述了一遍。
「是駁靈。它居然還活著!」畫靈說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