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看,石雕的樣貌並不是常見的石獅子。
郝富貴擬了一團火,石雕瞬間暴露在明亮的火光之下。它的頭部有些像鹿,長長的誇張犄角由黑到白往上延伸,彎曲交錯的形態看起來像一個王者的冕冠。
身體似羊非羊,尾巴略長捲曲向上,粗壯的四肢強壯有力。石雕昂首挺胸怒視前方,像在護衛著整個鎮子。
郝富貴把火湊近了些,石雕的眼睛材質看起來有些特殊,在火的照耀下裡面蘊著一團靈透的光。
郝富貴正趴在石雕上看的仔細,突然石雕的眼睛轉了一下,看向了他!
郝富貴被嚇了一跳,一下蹦出去老遠。
「怎麼了?」畫靈飄在頭頂問。
「石雕的眼睛剛才好像動了。」郝富貴拍著胸,有些不確定的說。
「動就動唄,它咬你了嗎?這裡可是靈畫的畫境,什麼奇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畫靈淡定的說。
郝富貴撇撇嘴,操縱著靈火繼續往前走去。
過了牌樓,無數白牆黑瓦的房子出現在視野裡。他沿著石板小路往前走,鎮子裡靜悄悄的,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整個鎮子黑漆漆的,像是陷入了沉睡。
郝富貴背後毛毛的,月光照在石板路上,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街上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嗒嗒嗒的格外刺耳。
郝富貴特別鬱悶,怎麼就穿了雙皮靴呢?!
遠遠的,前方有個亮著燈的大院子,郝富貴欣喜的順著亮光走了過去。
院門前掛著兩個大燈籠,燈籠上繪的鳥雀栩栩如生。門兩邊也有兩個石雕,石雕長的跟牌樓前的一樣。
郝富貴心裡覺得有些怪,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力叩響了門環。
敲門聲在黑夜裡聲聲入耳,聽起來格外清晰。
吱呀,門開了。
一個腫眼泡,個子矮小的男人出現在了郝富貴眼前。
他披著一件深灰色的衣服半隱在門後,手裡提著一個白燈籠。燈籠的白光照著他的臉色,看著慘白一片。
「您找誰?」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剛睡醒。
「你好。我路過此地迷了路,能否借宿一宿?」郝富貴文鄒鄒的說。
「您是做什麼的?要到哪裡去?」他警惕的問道。
「我是一個畫師,來此地採風。半夜叨擾,實在抱歉。」
郝富貴有點抓狂,能不能先進去再說啊?後背毛毛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請等一下,我去問過主人。」那人說完又退入了黑暗中。
郝富貴剛想問能不能進去等,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過了一會兒,矮個男人回來了,他把門開啟一條縫,探頭警惕的觀察了下郝富貴周圍。然後才往門後退了一步,讓開了一條道。
郝富貴趕緊閃了進去,門關上的那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
院子很大,彎彎繞繞的,路邊種著很多在夜色下瑩瑩發光的花草。這些花草的微光照亮了鵝卵石小路,在夜色下匯成了幾條顯眼的光帶,由光帶的方向和範圍可以判斷這裡非常大。
很快,他被帶到了一間偏院的客房。
推開房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被褥有些潮濕,帶路的那人已經走了。
郝富貴推開窗戶,桌上油燈的火苗晃了晃。他回頭打量著屋子,屋裡只有一張架子床,一張靠窗的桌子,和一個衣櫃。
他不放心的開啟衣櫃挨個看了看,衣櫃裡空空蕩蕩,他放鬆下來坐回了桌前。
「蘇沫!」他小聲喊道。
捲軸畫慢慢變大,悄無聲息的飄到窗前,轉了一圈又飄了回來。
「沒有人。」畫靈說道。
「我剛才偷偷用瞳紋觀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