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蔚然看著眼前的人,上次他去涪溪鎮其實是衝著《仙子沐春圖》去的。發現青藤的畫純屬偶然,有人送了一幅給他。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習作」,跟真花一模一樣。皇家畫院的靈畫師他都認識,從未聽說有人會畫這樣「靜態」的習作。
那群靈畫師所有的創作都是在畫院完成,根本不可能私下帶出來。至於在家創作,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之所以對青藤感興趣,是因為最近能挑出來用於鬥畫的作品越來越少了。
所謂鬥畫,其實就是賭畫。
贏的人不止名利雙收,還能帶走對方的畫。
青藤如果真是位靈畫師,那可比窩在畫院地下室裡,鬼鬼祟祟閉門造車的傢伙們強多了。
郝富貴知道眼前的劉公子不缺錢,所以他報了個比先前拍賣的《牡丹圖》還要貴不少的價格。
劉公子挑挑眉,這錢他出的起。但有個條件,他要先看畫,畫相中了什麼都好說。另外他隱約透露出對青藤先生的好奇,還是想要見一面,但被郝富貴拒絕了。
劉公子搖搖扇子,他不急,來日方長。只要郝富貴一直在京城,順藤摸瓜不怕找不出青藤。
出了劉府,郝富貴去了京城最大的鬥畫館。
鬥畫館前停了不少馬車,門庭若市。
郝富貴抬頭看向店門口的牌匾,上書兩個大字「鬥趣」。門口兩側還配了兩句打油詩:「人分三六九等,畫有神妙能逸。」
郝富貴會心一笑,邁步進了鬥畫館,立刻有一個店員上來招呼:「歡迎光臨敝店,請問幾位?」
「一位。」
郝富貴打量著館內的環境,中間一個大圓臺,圓臺周圍是座位,樓上似乎也是看臺。
「您來的巧,下一場還差一刻鐘開始。您想坐樓上還是樓下?」店員問道。
「樓上。」郝富貴說著率先邁步朝樓上走去。
「就剩一個座兒了。您不介意拼桌的話,我去給您問一下?」
郝富貴點點頭,店員便走了過去。那桌坐了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個老者。
兩個年輕人正在高談闊論,老者在旁邊喝茶靜聽。店員過去詢問的時候,他們朝郝富貴看過來,郝富貴忙微笑點頭致意。
等他坐過去的時候,三人齊齊打量著他,穿白衣的問道:「第一次來?看著眼生。」
郝富貴笑著點點頭:「剛來京城,過來漲漲見識。」
「來參加靈畫師選拔的?」另一個穿灰衣的年輕人問道。
最近京城裡最熱門的就是這件事,因此各大斗畫館也多了不少新面孔。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還沒確定。」郝富貴順著話頭說。
「要開始了。」老者突然出聲道,他的目光看向樓下。
郝富貴順著看過去,樓下僅剩的幾個空桌已經被佔滿。
圓臺子上站了五個人。中間的那個似乎是主持,主持人的兩側各兩個捧畫的。
主持人正忙著在身後的背板上寫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
「這場比什麼?」
「寫出來了……栩栩如生?就這麼簡單?連題材都不限制,出題的真是大膽。」
「限制這麼少,看來是相當自信呀。」
……
郝富貴仔細聽著他們的議論,他今天過來主要是瞭解一下鬥畫的流程。那位劉公子買靈畫,十有八九是用來鬥畫的。
「接下來要鬥畫的兩位,比的是哪幅畫更逼真,更栩栩如生。想要下注的各位請趕緊了。」
主持人開口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個端著號牌的店員開始在客人中間穿梭。
郝富貴剛才就注意到了桌面上放著的號碼牌,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