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的唸叨著,說的都是些學校的八卦,聶爾感覺到了手機在褲子口袋裡震動,隨手用手對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來電話的是聶家宅子裡的座機,聶爾想了想,按了結束通話,一般用座機大過來的一般都是什麼大事。電話再結束通話後又不停的打過來,聶爾沒辦法,起身走到教室後面,然後鎖上後門,這才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聶遠一直在哽咽。
”姐,你快回來,嬸嬸不行了…。。”
聶爾呆住了,她緊緊的握著手機,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你說什麼?”
“姐,嬸嬸腦出血要不行了,你快回來吧…。”
手機瞬間摔到地上,聶爾怔了兩秒後,立馬動手開後面的門,後門的門是插栓鎖,她的手一直在抖,試了三四次都沒開的了。
蔣夢遙跑過去把手機撿起來,伸手塞進聶爾褲子的口袋裡,“怎麼了?”
聶爾回頭看了她一眼,抱了她一下,整個人終於鎮定了一點,她這次終於開啟了後門,頭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夜晚的車子並不多,聶爾一時找不到計程車,情急之下不管不顧的攔了架私家車,可是下了車,她站在大門口,卻一步都不敢往裡面邁。
整個聶家燈火通明,聶爾踉踉蹌蹌的跌在聶母的床邊,眼淚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的落到床上。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摸摸母親的臉,卻又不敢,她怕碰到的是冰冷的溫度。
忍住眼淚,她回頭看了一眼聶遠,“遠遠,去給我打盆熱水過來。”
真是的,她的母親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睡在床上的時候如此安詳,怎麼能破壞了這份美好。
聶遠很快的把熱水放到她腳邊,她溼了溼毛巾,然後擠幹,一點一點的擦去臉上的血跡,如此反覆。
聶明啟也在半個小時後到了家,他的神情似乎很悲傷,聶爾覺得諷刺,她只問了他一句。
“送她到家了?”
聶明啟面色蒼白,再也踏不進房間半步。
整個晚上,聶爾就坐在床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有時候會說說學校裡發生的事,有時候會說說跟蔣夢遙葉景言在一起的事,大多時候都是一邊哽咽一邊說。
心痛是無言的。
第二天,聶家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聶爾始終都關在房間裡,閉門不見。直到外婆家的表姐來了,她才開了房門,眼淚不自覺的跌下來,她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帶她回家,姐,你帶我們回家。”
柏清伸手抱住了她,“好,我們回家。”
聶家老爺子是個要面子的人,見柏清要帶柏禮韻回去安葬,柺杖差點被敲斷家裡的地板。
柏清在來之前就已經讓人弄好了離婚證書,車子冰塊一眾都準備好了。
聶爾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自己的就撿了兩件衣服,聶母的東西她一樣都捨不得丟,她梳頭時常用的木梳,她抄寫過的佛經,她親手養活的綠蘿……
“爾爾,你怎麼這麼任性?”
一向對她照顧有加的小叔聶明緒站在門口質問道。
若是放在平時,聶爾肯定有些難過,少不了要去說幾句,可是她已經筋疲力盡了,甚至不想再跟聶家人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爾爾,收拾好了麼?”柏清走進來,看都沒看站在門口的聶明緒,她見聶爾神情黯然的撫摸著綠蘿的葉子,一時也有些心酸。
她走過去,端起那盆綠蘿,“爾爾,走吧。”
聶爾走出聶家大門,她回頭看了一眼,聶遠聶向傑跑過來,一個抱著她的手臂,一個抱著她的腰,兩個人都哭的稀里嘩啦。
聶明啟也站在門口,神情有些滄桑,彷彿一晚上過去老了許多,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