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可能家徒四壁面黃肌瘦。
也可能叛逆不羈留著長髮。
我可能認不出來他——
其實我多希望,我認不出來他,這樣就證明,他還在這裡。
這裡有他的印跡。
我坐在了地板上,灰塵很大,嗆得我都快流淚了。
身邊停了一雙腳,腳的主人是葉歡,我仰起頭看著他,他被抓的一片狼藉,還是那般的優雅。
一個從骨子裡優雅高貴的人。
“別找了,他不在這裡。”
他彷彿知道我要做什麼。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他是來阻止我的。
他也知道,只有在這件事上,他無能為力。
我們並排走在林蔭路上,有趣得很,在我們不經意停下腳步的地方,也正是當年我向他告白的地方。
那時候他穿著整潔的白襯衫,筆直的褲子,和一般邋遢的理科生自然是不同的。
如今,他一身西服,剪裁得恰恰好,我知道這看似最不經意的奢華,才是一個有錢人的行為。
因為骨子裡的高調,所以表面很低調,這一點,是廖凡永遠也學不會的。
“學長,你有話要說?”
葉歡他笑了,低下頭的樣子,仍舊那樣的迷人,林蔭陽光碎了他一身,光影重疊,“這話,我從前對你說過。”
是啊,你對我說過,你輕聲的問我,學妹,你有話要說?
於是我鼓起勇氣向你表白。
我試圖麻痺自己,說雲清學姐並不存在。可是,她在的,即便她不在,你身邊還有一個一早定好婚約的艾小萌。
怎麼排,都排不到我的。
“我不知道尋歡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我只知道,你找不到他。”
“為什麼?”
“一個不想被找到的人,你是怎麼都找不到的。”
“你錯了,學長,他想被我找到的,”我笑著說,我想為我自己鼓鼓掌,我真有勇氣,“否則,他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你覺得,他會在電話裡說些什麼?”
“說,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直板。”
“直板?”葉歡學長搖了搖頭,“他可真是的。”
“是啊,他可真是的,等他回來了,學長可得為我主持公道,好好教訓他!”我聲音飛揚著,連帶著他也笑了,“阿斬,你這個樣子,我很心疼。”“心疼就告訴我,為什麼你剛才在檔案室說他不在這裡?他的檔案,在你當年帶他去歐洲的時候,就被你抽走了?”
葉歡學長的眼睛,彷彿在說,阿斬,你冰雪聰明為哪般?
“一個養子的身份有什麼了不起的?需要你這也小心翼翼麼?”
我質問,他不語,只是目光及遠,拍了拍我的肩頭,示意我們邊走邊說。
後來,我才明白,這是他的一種習慣,在開放的空間,熟悉的背景下,不斷地走著,迎著風,將彼此的話吹的粉身碎骨,以求萬無一失。
下午正是上課的時間,人並不多,我們這樣養眼地走著,只吸引三兩的人指指點點地。
“還有十分鐘就下課,如果你不想被群撲的話,我們最好速戰速決。”
“這件事十分鐘說不完——一個十幾年的秘密,你叫我十分鐘怎麼說得完?”
我停住。
“十幾年?”
他也停下來,側著臉,很肅穆。
“準確的說,是十五年。”
十五年前,艾尋歡從A大輟學,奇怪的是,檔案室卻從沒有他入學的證明,他十七歲之前存在的痕跡,被一一抹平。
十五年前,艾尋歡這個人,彷彿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