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這合情合理。
“我……就不說話了,你們就跟他說,是盛世集團的同事。來送衣服的。”
大堂經理狐疑地打量著我,估計內心中在上演著一幕幕相愛相殺的戲碼。
“哦,好的,您這邊來。”
我抱著衣服靠在柱子上,歇歇腳,我看見那亮的可以反射人影的大理石牆壁上那個帥氣的身影,不禁有些許的顧影自憐。
大堂經理還在偷瞄著我,電話中她對雲清學姐說著:
“對,說是您盛世集團的同事,很帥氣的男人……是,好的,好的,沒問題,我叫他五分鐘後一個人上來找您,放心,是一個人。”
這話聽上去,怎麼有點滲得慌?彷彿我不是來送衣服的,而是來交贖金的。
我正了正鴨舌帽,看著大堂經理笑容滿面的走過來,開口說:“其實我——”
“您跟我來吧。”大堂經理狡黠的一眼,彷彿在說,你們那點事兒,我都清楚。
其實,我們真沒什麼事兒。我不過想告訴您,我他孃的,是個女人啊——
我真應該一開始就糾正她的。
如是那樣,現在雲清學姐就不會和我坦誠相見,白溜溜一條,好乾淨。
她真美,那曲線就跟古希臘的雕塑似的,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錯。
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緊緻,被酒店燈光點綴著一絲夢幻般的光澤。
如果我有他孃的喉結,我肯定也要蠕動一下。
我頭有點暈,還有點缺氧。
她臉色煞白,先前的紅光已蕩然無存。
我想,這大概是我們關係的另一轉折點,自我穿錯了一件淡紫色的襯衫後,她這一次,神馬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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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是雙人床間,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學姐在洗手間換了很久還沒有出來,我坐在床的一角,就跟被捉姦在床的小癟三兒似的,滿腦子回味的還是雲清那美得讓人窒息的胴體——
過了很久,聽到學姐軟綿綿的一聲召喚:
“阿斬,麻煩你過來一下好麼?”
我腳下一滑,幾個月前艾小萌那不管不顧撲上來環住我的雙臂,至今仍無法忘懷。
學姐,俺真的不是故意裝成艾總的,俺真的是個女人,俺真的喜歡男人的。
我到了洗手間邊兒上候著,依舊不敢偷窺,一件胸衣扔出來,夾雜著學姐的話:
“尺寸太小了,我穿不進去,你能不能幫我去附近買個75D?”
買買買——買胸衣?
我能不去麼?
“阿斬?”
“那個,我得向公司再多請一會兒假……”
“阿斬,這個電話我來打,你先去。”
我灰溜溜的走了,到了今天,她依舊是我的主席,我依舊是她的狗腿。
只是當年,她是那樣,可是如今,她是這般。
那樣和這般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呢?
我想,大概比我的70A到她的75D還要大吧。
生活,果然比胸更渾圓而沉重。
懷著這樣樸素的心情,我就近找了一家胸衣店,一進去,老闆娘就迎上來,滿臉堆笑:“小夥子,來幫女朋友挑內衣的?”
我兩隻手比在胸前,畫了個圈,肅穆地說:
75D。
老闆娘大抵知道男人是喜歡速戰速決的,於是嘩嘩譁就拿來幾件裝進了袋子裡面,動作乾脆利落。
雖然我不是個男人,但是在這個特殊地點,我也無比希望能早死早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