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人,也是個藏僧。這三人形容奇怪,看起來就不像中原人士,尤其那坐在中間的紅袍藏僧,腦袋扁平,就像只碟子,看上去極為滑稽,可是一張臉上表情冰冷,不苟言笑,一身氣勢更讓人不敢有什麼輕慢之心。
郭泌在往旁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個使刀的胖子正對著這三人叫囂,但聽見那胖子罵道:“兀那賊禿,英雄大會哪是你說去就去的地方?我們中原武林就是為了對付你們蒙人才舉辦的英雄大會,你們不遠遠避走也就罷了,還想要去爭那武林盟主?”一旁貴公子模樣的男人冷冷一哂道:“你們說了是英雄大會,可沒說是漢人大會,只要是英雄儘可去得。況且,這武林盟主當然是武功高者得之,我師父不做,難道你做嗎?”
那胖子怒聲道:“你當咱們中原武林沒人了是嗎?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你們。”說完,手上大刀便直往那紅衣藏僧腦門噼去。那三人卻當沒見到似的,該坐的還坐,該站的還站,只當那胖子不存在似的。
那胖子口上雖然說得狠厲,但卻不是有勇無謀之人,他的刀是看似一無反顧的直取中間那紅衣僧腦門,但其實只是虛招,與此同時,他右腳暗暗蓄力,打算如果左右兩人出手格擋,便能直接砍下右邊那黑臉藏僧的手臂,並抬腳踢左邊那人小腹。如果中間那紅衣僧忍不住動手,扭腰便可回手削掉他一隻耳朵。只是他知道自己人單勢孤,所以現在故意表現出無腦的模樣,以放鬆眼前三人的戒心。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卻沒打響,因為他刀才堪堪到了中間紅衣藏僧的眼前,紅衣藏僧便即為迅捷的伸出兩隻手指夾住了胖子的大刀。那胖子心下一凜,便想抽刀後退,可是大刀夾在那藏僧手上,就像是被鐵鉗拑住了一般,怎麼使力也抽他不動。直別得那胖子滿臉通紅,進也不是,退又不能。
紅衣藏僧臉人依然冰冰冷冷,對那胖子說:“看在你初犯,便留下一隻手臂吧。”說完夾著刀的那隻手順勢往上,那胖子的大刀便被他拿到手中。胖子來不急反應,紅衣藏僧反手急砍,便要削斷胖子使刀的右手。郭泌見了正想出手,卻不知哪裡飛來一塊雞骨頭,噹的一聲盪開藏僧手上的刀。胖子趁機回躍,臉上陣青陣白,顯然後怕。
紅衣藏僧卻不理胖子,緩慢說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不如現身賜教。”可是客棧裡空蕩蕩的沒一點回音。藏僧冷笑一聲道:“中原英雄都只是藏頭露尾之輩嗎?”
郭泌聽到此處,冷冷也回了一聲:“你欺負了一隻野狗,也會自報姓名嗎?”
郭泌雖然沒有刻意揚聲,但是那紅衣藏僧的耳力極好,頭也不抬,便將手上單刀往郭泌所在的桌子射來。郭泌心知自己不是藏僧對手,仰了仰上身避開刀鋒,使出彈指神通往刀腹彈去,錚的一聲,那刀讓郭泌打偏了方向便直直插在了二樓雅座的壁上,兀自震顫不休。
郭泌這一手雖然有點取巧,但總算是接住了藏僧一招。只是露了這一手後郭泌手指火辣辣的泛疼,指骨已經無力,其實早就輸了。
那藏僧往郭泌望去,見只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臉上神色不變道:“小姑娘說話不乾不淨的,不如喝杯茶漱漱口吧。”一邊說著,又拿起桌上茶杯對郭泌擲去。只聽見這茶杯去時隱含破風之聲,比之剛剛的單刀更顯兇勢。莫說郭泌現在手指已經無力,就算沒有受傷,這茶杯來勢勁急,隱隱罩住郭泌整個上半身去路,郭泌如果抬手格擋,手骨說不定要斷。郭泌一瞬間冷汗涔涔,心中已經做好了再度負傷的心理準備。楊過卻是面色一變,覷準時機便要翻起桌子。可就在這時,又是叮的一響,不知什麼東西將這茶杯輕巧巧打落在地。眾人一看,杯內一顆花生米滴熘熘的轉,顯然是這顆花生米救了郭泌一次。
楊過跟郭泌雙雙鬆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想的都是:“這藏僧好可怕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