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汗,抬起腦袋緩了緩,“我這星期體重又要超標了。”
公司對練習生的體重有要求。每週都會固定檢查,如果超過了,形體老師甚至會公開批評,強制運動或者節食。
宋阮身高一六五,公司規定的上鏡好看的體重要不超過九十五斤。
就連唐靈吃多了穿多了,也難免會踩線過關,更不提宋阮這個小吃貨。
唐靈撐著太陽穴,散漫地安慰道:“沒事,明天就測了,反正你吃不吃都過不了。”
因為這人上星期測得102斤,一頓兩頓,回天乏術。
宋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一碗關東煮很快見底。
唐靈看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刺銘他們應該也到了。
她們收拾好東西,手挽手走回了場館。從側門進去,裡面肉眼可見變得滿滿當當,人群喧鬧,加油的氣球,拍手器,大標牌,就連場館的燈都被調亮了好幾個度,刺得唐靈眼睛有點痛。
她和宋阮揮手說了拜拜。兀自走回了座位區第二排,她拎起手提袋,抱住,坐下。視線一掃,那個熟悉的後腦勺出現在她斜前方。
黑白色的球衣裡面沒有短袖,手臂上的各種肱二頭肌,三角肌,這回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好像還剪了頭髮,鬢角和耳後剃成短短的青茬,額頭前的碎髮也稍稍修短了,顯得俊朗野性,有股不油膩不厚重的清爽男人味。
唐靈攏著袋子,看他在和身邊幾個隊友說說笑笑。一時間也沒有去叫他。
說來神奇。
唐靈一直覺得自己和刺銘的性格很像,脾氣差,嘴硬,性子倔。
但為什麼刺銘好像一直朋友很多,而她卻時常被人敵視。
她垂著眼眸,撥弄手指甲上的倒刺,不住地在腦海中迴盪這個問題。
一個響指爆開在眼前。
她被嚇得一顫,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的創口貼,還有他趴在靠背上,仰看著她的冷黑色眼睛。
“想什麼呢你?”他問。
唐靈把視點從他手背的創口貼上收回來,慢半拍地回:“想你為什麼這麼合群?”
刺銘把下巴放在手臂上,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另外幾個拉拉隊員,言笑晏晏,已然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小團隊。
而後,他看回坐在他眼前的,孤零零的唐靈。
刺銘不是擅長共情的人,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她的孤獨。
刺銘抬手摸著眉骨,“那也得看人,我隊友人都不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
唐靈被他一本正經的發言逗笑了。心說,合著你這群朋友都是被你威壓慣了,被迫合群是吧。
唐靈點頭,神情無語地說:“挺好。”
刺銘看著她沉默,忽然把手伸過椅背,搖了搖她的小指,“一會給你錄影?”
語調好溫柔。
唐靈瞳孔動了動,吞嚥口水,悶悶地應,“嗯。”
“…”
驀然。金魚眼老師從座位上站起身,唐靈條件反射一把抽回手。
刺銘眼瞳瞬間一暗,手懸在空中,看著她啞然失笑。
這速度,堪比彈一閃。
金魚眼老師從座位那頭走過來,一個個傳話道:“去換衣服,要上場了。比賽要開始了,還有五分鐘。”
唐靈趁老師走過她面前,慢慢吞吞站起來,看著刺銘垂下的眼,抵著臂彎的,彷彿被某種名為失望的情緒縈繞的頭頂。
她站了一會,輕輕地抿唇,到底沒說什麼,抬步去了換衣間。
——
換衣間。
唐靈提著袋子走到一處存物櫃前。她把身上的校服和褲子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