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咬到下唇,尖角處往下一摁,柔嫩的粉唇陷出一個小窩。
她猛地起身,背上吉他。
“你哪個學校?要不一起走?我叫宋阮…”女生看她要走,連忙喚道。
唐靈沒回頭,側了一點臉,“不了,我想起來有點事,先走一步。”
——
彗星娛樂公司門前。
晚風過境,行人熙攘,寬闊的廣場上有擺地攤買小物件的商家,也有趕著夜涼跳廣場舞的大媽隊伍。
不起眼的角落,路燈昏暗。刺銘靠坐著機車,低著頭看手機,嘴裡含著一個棒棒糖,左邊腮幫子鼓出來一點,細白的杆咬在他唇間。
他烏髮瘦高,氣場恣意,隨意一站,不言語無動作,也像極香港電影裡的街頭痞子。
“痞子哥”看手機看得好好的,他的寶貝愛車突然被人踹了一腳,坐在車上的他本人也跟著一顫。
他慢慢地抬起眼皮,下頜骨壓得低,盯人時,眼眶中黑仁少,白瞳仁多,看著凶神惡煞。
“你有病?”
唐靈本來打算踢他的,一腳踢歪了踢到車殼子上面,足尖一陣一陣疼。
她握了下拳緩著痛意,繃緊臉,沒顯露痛色,冷冷地回看他,“你才有病。”
“你不是說去約會的,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面試現場。”
他輕飄飄地說:“逗你玩唄。”
唐靈:“你怎麼不找別人玩。”
刺銘:“你好玩些。”
唐靈:“…”
好想打人。
刺銘瞅到她一臉的“老孃想捶死你”的表情,他反倒很有興致地笑著,從褲兜裡摸出個東西來。
唐靈垂眼。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圓圓的糖身,細白杆這頭朝著她。
糖紙是紅色的,這顆糖和他嘴裡那顆應該是一對。
“…”
他吊兒郎當地解釋給她糖的理由,“獎你唱歌跑調,還堅持唱完的釘子精神。”
不提還好,一提火又來。
唐靈用下嘴唇包了下牙,別了下頭再看回他,質問他,“我他媽是因為誰才跑調的?”
懸在半空中的糖棍她不接,刺銘嗤笑一聲。
“你不是要當明星,沒人告訴過你,無論觀眾席上坐的誰,都不能分心,你的表演才是最重要的。”
“不能放膽去做,撩不到臺下的觀眾,你就不配上舞臺。”
他平常不正經,這兩句話卻說得擲地有聲,有讓人信服的魔力。
唐靈表情變了點,難以否認,從專業的角度上講,他說的很有道理。
沒有不可抗力因素影響的情況下,她做不好,就是她的問題,找什麼理由都是找藉口。
刺銘瞅著她若有所思的臉,又添了把火。
“更何況你還長這麼醜。”
唐靈忽然抬起頭,盯著他,一把搶過他遞過來的糖。
畢畢剝剝地扯開糖紙,塞進嘴裡,牙齒咬破光滑的糖面,蘋果的酸甜口味從舌尖溢開。
她終於有了一點說不上來的解氣的滋味。
“你送我回去。”
刺銘:“回哪?”
“學校。”
唐靈的盤算是趁著九點半下晚自習到十點鐘閉寢室這一段時間混進學校,以防被查寢室的阿姨捉到,畢竟比起逃課,住讀生夜不歸宿是大罪。
刺銘:“回不去。”
唐靈:“什麼意思?”
刺銘:“看群。”
唐靈拿出手機,點開班群,一條班長髮的公告訊息彈出來。
公告:學校停電了,今晚的夜自習上不成,回寢時間調到八點,半個小時整理內務,阿姨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