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分不清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倚著床頭，漫無目的地滑動手機螢幕。
看到刺銘的頭像，換了個新的色系，黑白配。
她發訊息道：在幹嘛？
意料之中的秒回。
ol：聽會。
唐靈：？
這是什麼？
ol：公司的事。
唐靈：哦……
ol：怎麼了？
唐靈：拍攝推遲了，我現在沒事幹。
ol：嗯。
唐靈盯著這個“嗯”字，不自覺挑起眉梢。
看來他是真有事，不然應該會回，我帶你去吃飯，那去約會之類的話。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嗯”字。
唐靈抿唇，打字道：嗯…那你忙。
刺銘：晚上有空嗎？
唐靈：我都有空，怕你沒空。
刺銘：那晚上約吧。
唐靈：去哪？
刺銘：你想去哪？
唐靈：理髮店？
刺銘：？？
唐靈：咳，想換個新造型。
——
三小時後。
唐靈坐在理髮店的鏡子前，翻看著一本髮色展示圖冊。
刺銘坐在她旁邊那張轉椅上，大長腿大喇喇地伸著，腳尖都快抵到桌後的牆壁。
“你不來學校了？還染髮。”他把椅子轉了方向，腳尖踢著她的，痞痞地調侃道。
唐靈：“我想染了去錄節目，然後回來再染成黑的。”
刺銘：“你真牛逼…”
唐靈沒搭話，看圖冊看得很入神。
刺銘看著她的烏髮，像海藻一樣濃密純黑，髮尾打著自然的大卷，密實地鋪到腰際，就像童話里長發公主，夢幻豔麗。
刺銘其實不太希望她倒騰她自己的頭髮，“你怎麼突然想起要染頭髮。”
唐靈：“看見一個妹子的藍頭髮，感覺很漂亮，就想染。”
還是第一回 聽她說，別的女生漂亮。
刺銘盯著她，直直道：“你也漂亮。”
唐靈一愣，慢慢側臉看著他，嘴邊那壓抑的笑似乎在催促他繼續說，繼續誇，然後呢？
刺銘瞄到她笑，在心裡暗說，切。
“我還沒見過比你漂亮的人。”
女朋友要，就使勁誇。
唐靈低笑了一會，手又翻過一頁。她仿若不經心地提起，“跟你說，我初舞臺不是c位，在後面。c位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小姐姐。”
在吳如仙面前沒表現的東西，現在才露了痕跡。
她幾分低抑的語調，如同小孩告知家長自己沒考好的分數。
唐靈是勝負欲強的人，輸了可以不嫉妒，但是難免會在意。
刺銘好像也知道了，催生她想染髮的原因之一，“第二排很好了。”
唐靈眨眼，頃刻斜睨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
刺銘：“咳，從我姐那套出來的。”
唐靈：“……”
刺銘怕她多問，趕緊說：“你這張臉可能不合那幾個導師的眼緣，沒有親和力。”
他說完這話，唐靈不經意瞄到鏡子裡自己的冷臉，“……”
……沒有親和力。
他形容的好貼切
刺銘：“一般初舞臺會選純一點的當主位。”
這意思是說她不純。
唐靈：“…”
刺銘看著唐靈越發晦暗的臉色，總有種話越說越錯那意思。
“總之，你有你的特色。”
唐靈指著自己，“那我的特色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