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卻被他用利眸盯住身形一動也不敢再動,與他分踞大床兩側,四目相對。嗚,她最怕他這種兇兇的眼神了。
“為什麼會逃家?”他冷冷地開口,沒有一點兒先前的溫柔。
“你們不需要我了。”她委屈地吸吸鼻子,在他的厲眼下不敢省略一句,老實招供。
“我們見鬼的不需要你!”他惱火地抓抓頭髮,實在受不了她可憐小媳婦的樣子,“你敢再掉一滴淚,小心你的屁股!”
“可你好凶。”這輩子,他從來沒這麼兇過她。
“好好,我不兇,行了吧?”他無奈地嘆口氣,伸長臂將她拉進懷中,“告訴我,你怎麼會認為我們不需要你了?”
“陽陽說他討厭我,再也不想見到我。”她又要開始吸鼻子了。
“那是他的氣話,你也當真?”他搖搖頭,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聰明的小女人也有笨瓜的時候,“就因為這麼一句氣話,你狠心地離家出走?”
“他說我沒能耐自己掙錢給他買臺電腦。”
“所以你賭氣地離家一年,在外辛苦打工?”她的任性與固執、還有不服輸,這一回他真的見識過了!
“對呀!”她拉長聲音,忍不住想炫耀一下一年來的勞動成果,但想起那張哭泣的面具,她咬緊了下唇,“對不起。”陽陽變成了那個樣子,完全是她害的!
“等一下再道歉。”事情哪會這麼簡單地給她矇混過去,“剛才是陽陽,接下來呢?”
“月月也不需要我了。”她好可憐。
“何以見得?”
“她不粘我了,睡覺覺也不抱我了。”
“就因為這個?”她怎麼不想想以前他動不動就與孩子們爭搶她的畫面?!
“還不夠嗎?”這是多麼嚴重的事件!
“清秀,月月總有一天會長大,會有自己的思想、會有屬於她自己的私人空間,也會有獨立的行動能力。她不可能總像一條小尾巴一樣每時每刻都黏著你的。”孩子,總有不再是孩子的那一天。
“我知道啊!”可她一時無法接受嘛!
“還有呢?”
“你也不需要我了。”她控訴地望他。
“因為我不用你喊便能起床,還有提議請人來分擔你的家務?”他聰明地替她道明原因。
“是呀!”她又開始淚眼汪汪。
“笨蛋。”他敞她腦瓜一記,氣她的不開竅,“你為什麼不想想是我心疼你才這樣做的?天知道我愛死了你喚我起床時的甜蜜,天知道我的胃被你養刁了,再也吃不下別人做的飯菜!可你那一陣子消瘦了不少,我怎麼還會忍心要你操勞?我愛你這個笨蛋,我心疼你這個笨蛋,可你這個笨蛋怎麼就這樣笨!”每罵她一句“笨蛋”,他便忍不住狠K她一記。
“不要敲我的頭了啦!真打成了笨蛋怎麼辦?”她抱住可憐的小腦袋,連聲抗議。
“那換我做飯給你吃,好好地養你一輩子。”他笑眯眯地凝著她,再也不遮掩他的深情。
“你才是笨蛋。”她含著淚、也敲了他一記,“哪有養一個白痴一輩子的道理?”
“誰叫我愛你?”他嘆笑,心甘情願地認栽、心甘情願地承認:對她,他的愛情早已凌駕於親情之上。他再也不會將她看作親情友愛的小妹子來寵,他早已將她當成了愛人、當成了情人來愛來憐。
“你終於有一點點浪漫的味道了。”這一回,不解風情的榆木人,換成了她。
他無奈地搖頭嘆笑,並不明白地說給她聽他對她到底有多愛。反正,他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慢慢地去說、去證明。
“說,離家出走還為了什麼?”
“沒、沒了。我困,我想睡。”她呵欠連天。